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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没有一两浮肉的脸恍现少年的清朗,即使落魄也让人感受到力量。
“本来就是我的‘李子’,这叫‘完璧归赵’。”
说话间,两人下到那棵秃顶荔枝树边,屋舍已经近在眼前,与其同时出现的又是那个鱼枪男孩。如今不再孤军作战,还有两个同伙,三人凑一起商量什么。
甘砂和游征第一反应找掩体,但周围都是秃头荔枝的亲戚,没一棵顶事的。
“往回走!”似乎第一个喊跑的总是游征,他赶小鸡似的把甘砂往回赶。
还没走出几步,那三人中有人喊道:“在那!”
游征暗骂一句,搡着甘砂往山上跑。
临近夜晚,山风转凉,虫鸣渐渐密集而响亮,交织成一张眼孔□□的网,铺天盖地罩住整座大山。而他们弹尽粮绝,仍在逃往深处,眼看要被黑暗和饥寒困在深山里。
那三人追到破庙处,和金刚芭比通了电话,得到命令夜晚搜山不便,原地守株待兔,进出山的几道关口都有人守着,除非他们另辟蹊径,否则想下山就必须原路返回。
*
甘砂开路,游征断后。又跋涉好一段,没听见身后动静,甘砂停下转身,游征正在几米外凝神细听。
没打搅他,等人转回身才问:“怎么样?”
游征以胳膊蹭去额角细汗,慢慢走回甘砂身边,说:“好像没跟上来了。”
举目四望,他们已然翻过破庙所在的山岭,进入一片腹地,周围不再有果树的痕迹,松树居多,不少树干上还挂着收集松脂的塑料袋。看样子也并非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甘砂和游征多少安心了些。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片刻沉默后,游征问她。
甘砂茫然。
“流水声,你等会。”游征越过她继续往上,破庙成了一道分水岭,上去的路比下去的陡峭,几乎都是只有一人宽的羊肠小径。游征身影消失在转弯处前,回头喊了句:“你先坐着歇会。”
甘砂左瞧右瞧,捡了路边一块长草的小土包坐下,掀开纱布查看伤口。起针的地方有渗血,看样子应该属于缝合的时候,问题不大。只是她的长裤变成中裤,一路上被茅草和蚊子招呼了许多下。
不一会,游征带着好消息下来了。
“前面就是腹地,有小溪,晚上可以在溪边——操!你快起来!”游征滑着跑下来,伸手想拉甘砂。甘砂虽不解,看他神色严肃的样子也顺从地站起,疑惑地回望坐过的地方。游征把她拉出来,才带着幽幽笑意轻声说:“你坐人坟头了。”
甘砂:“……”
山岭的猫头鹰不详地咕咕一声,有老人说,猫头鹰叫则意味着村里要有死人了。
甘砂莫名打了一个寒颤,双手合十拱了拱,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游征在旁无声笑出来。
甘砂拧眉,往他后背推了一把,警告道:“严肃点。”
游征夸张的抿唇,跟被胶水粘上一样,然而眼睛瞪得老大,戏谑自然流出。
甘砂白了他一眼,沿着他探过的路上去,游征在后头说:“小心它今晚来找你。”
甘砂说:“要找也找你这种死不正经的。”
游征回:“要是只艳鬼,把我肯定敞开怀抱来欢迎啊!”
甘砂挤兑:“等你今晚变饿死鬼就可以和她成双对了。”
游征嘿嘿笑,没有再接话。
溪水边是片相对平坦的石子地,有篝火留下的痕迹,说明层有人在此地安营扎寨过夜,他们不是拓荒者,危险系数降低。
天光已经褪去,月上梢头,他们淡淡的影子投在砾石上,耳旁树叶沙沙和溪水哗啦合奏成曲。若不是逃亡,此地也是露营的好地方。
游征解下双肩包,主动承担生火的任务。甘砂席地而坐,瞅那双肩包还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里面还塞着什么“私房钱”换来的宝贝。
不多时游征抱着一捆干枝枯叶回来,其中还夹杂一把新鲜的枝叶。他把干枝搭成金字塔形,枯叶松针塞里面,越粗的枝干搭越外层。从背包里掏出廉价的塑料打火机,伸进塔里点燃松针,柴火噼噼剥剥燃烧起来,将甘砂脸映出一层黄色的柔光。
她盯着他的背包,问:“你是不是还带了锅?”
游征正要往火堆里扔驱蚊的草叶,愣了一下恨恨地说:“等我有钱了第一件事就是买口锅,煲野山鸡,炒蛇肉,吃它个三天三夜。”
甘砂随意捡起一块干树皮扔火堆里。这火堆并没起太大,怕浓烟暴露方位,规模刚好中和夏夜山中寒凉。
甘砂和游征围着火堆坐在上风口的两边,身上衣服汗湿了又干,味道堪比咸菜,敷在皮肤上像千万只蛆蠕动,又痒又刺。各自盯着火光好一会。游征扶着膝盖站起来,从双肩包里捞出一包红色塑料袋装着的东西,离开甘砂视线才扔下一句:“我去洗澡。”
甘砂又望向火堆,之前是发呆,如今是有意识。
小溪在大约五米外,溪边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