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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趁对方直立起身时扫出一记高鞭腿——
他脚上功夫了得,甘砂不禁想起,而这脚也落到点上。
游征踢中棕熊左侧太阳穴。
棕熊一声不吭趴倒在地。
这是一个关键又危险的部位,轻则使人眩晕,重则致人昏迷甚至死亡。
地下室顷刻归于寂然,数百人凝神屏息,好像只剩游征粗重的□□,一起等待地上人的反应。
甘砂的手再度死死抓到铁杆上,几乎想从缝隙挤进去。AJ张大嘴,两手生硬地张开,想要抓住什么。
一秒。
两秒。
……
漫长艰难的六秒钟过去,棕熊两条胳膊曲起,似乎要从地上撑起来。而就当他撅起屁股时,游征跳摔而下,手肘将他狠狠盯回地上。
一秒。
两秒。
三秒。
又是不可思议的安静——
游征赢了!
甘砂两指嘬唇,毫不含糊带头吹出一长声响亮的口哨,欢叫着用力鼓掌。
人群也反应过来,爆发出嘶喊、欢呼和咒骂。
而身旁一声哀嚎,AJ捂脸蹲到地上。
甘砂问:“你干啥了?”
AJ不答,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无法自拔。甘砂恍然大悟,不禁发笑,拿脚侧轻踢他鞋子,“你不会是买输了吧?”
AJ嚎得如丧考妣。
甘砂笑得更欢,“活该。”
由于是今晚最后一场,会场老板握着他的手高举起来那一刻,头顶悬挂的礼花金蛋一分为二,无数闪光亮片雪花一样簌簌下落。
观众席上陆续有人离场,更多的是在原处哀叹和嚷闹,还混杂尖锐而欢快的口哨声,大概是少数押赢的人。
没有花哨的获奖感言,老板直接递了一个贴了奖金牌子的厚信封给他,再合影,握手,放人。
游征直接撕开粘信封上的封面纸板,咬着信封,扶着擂台围绳跳下来。他拿下信封,三步做两步飞奔到铁栏门口,甘砂和AJ早已挤到那里,门刚一被拉开,游征忽然稍稍矮身,揽过她大腿竖抱起来。
甘砂吓得惊呼一声,两手按着他肩头,第一反应想山羊跳挣开——此时在她眼里,游征不是游征,甚至连男人也不是,而是一个潜在的敌人,正想攻击她,于是条件反射拉开防备架势。
她一挣扎,游征怕人掉了似的箍更紧,抱着转了一圈,把甘砂的目所能及的光源转成一道道缭乱的线。
甘砂反应过来自己答应过他的要求,但现在拥抱反过来了,她闹不明白是他冲动还是兑现奖励。
AJ在旁站起,游征也松开甘砂,运动裤柔软的布料犹如无物,甘砂几乎是贴着让的身体曲线滑下来。两人相触的胸膛和大腿磨擦出一片炽热,好似皮都磨薄了一层,咚咚咚心脏要震破胸腔。游征还喘着粗气,看得出精疲力竭,一身汗水蹭在了甘砂的牛仔裤和T恤上,留下狼狈的水印。人已分开,潮湿的地方还残留他的温度。
游征将信封举到她眼前,咧嘴笑:“我拿到了!”
甘砂掩饰性地捋了一下鬓发,手指敲敲信封口,说:“说好三七分,三万是我的。你欠我两次,三万再加三万。还有帮你约人的劳务费,五千。一共九万五千块,谢谢。”
“……”
游征艰难地眨巴受伤的眼睛。
AJ终于找到难兄难弟,站起来去搭游征肩膀,一脸啼笑皆非的复杂。
游征不甘心,问:“你帮我买我了吧?”
甘砂说:“没有。”
AJ被甘砂横了一眼,欲言又止。
游征诧异:“你怎么不买?”
甘砂:“你叫了吗?”
……的确没有。
甘砂赶着他换衣服走人。洗手间入口就在下注服务台旁边,趁游征进去的空档,甘砂排队把自己赢的钱全部领了出来。
AJ就在旁干巴巴盯着,像流浪汉看热馍馍,口水险些淌下。
甘砂笑着从一捆里抽出一张递给他,“保密费。”
AJ心酸接下。
游征两手插兜出来刚好目睹两人的地下交易,望着甘砂说:“我兜里的钱呢?”
甘砂数了十张过去,“还你。”
游征看也没看,甘砂收回,说:“不拿也行,你少给我一千好了。”
游征咬牙切齿,比胸口的纹身还要狰狞,说:“你要不要这么无耻,这是我用命换来的。”
甘砂淡淡瞥了他一眼,像个陌生人,仿佛刚才的亲昵不曾存在,“我的钱就是天上掉的?”
甘砂往AJ背上的双肩包拍一下,示意他转过来,又冲另外那人说:“我看你这包也没东西装了,给我装吧。”
AJ被甘砂硬拉到身前,当她和游征的夹心甜奶油。
AJ两手像被束缚,交握垂在两腿间,两只拇指祈祷般互相绕圈转动,例行抬眼往天。
目光刚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