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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又干什么?”
甘砂对他的火气莫名其妙,大步走向面包车那边。
“拿衣服。”
虽然“十里鸭场”是他们的营地,但“百亩仓库”被毁后,她的财产只剩下这辆二手长安之星,她的重要东西都在上面,严格意义声讲,这才是她自己的营地。
甘砂的背包在副驾座上,游征扭头过去,人已经猫进大半,裙摆给弯腰的姿势提上去一些,光溜溜的大腿笔直地裙摆里延伸而出,膝盖微曲,两脚稍微分开。
游征只看清她的动作,马上转开眼,脑海只留下黑白两种矛盾的颜色和模糊的身姿。
甘砂返回时,游征不知从哪儿拨出一个球,一脚踢开逗阿尔法去捡。阿尔法再叼回来,两脚兽已经不理它了。
游征叫停她,“你是不是还得再谢谢我。”
甘砂知道他所指何事,走过去诚恳道:“谢谢你,要不是你冒险赶来,今晚被绑在别人家柱子上的人就是我了。”
“就这么谢?”
“……”
甘砂思虑片刻,再走近一步,左右四顾,似乎有点别扭地说:“那你、闭上眼睛。”
“哟。”游征不怀好意地笑。
“闭上啊。”她催促。
游征勉为其难闭上。
“不许偷看啊。”
“罗里吧嗦。”
眼前漆黑一片,只有耳边虫鸣不止。
倏然间,女人香软的呼吸呵到他脸上,应该是她弯下了腰,游征睫毛被惊扰似的颤了颤。
下一刻,脑门给人轻轻弹了下,半是薄恼半是温柔的声音说道:“以后不许你为我冒险。”
游征捂着脑门睁开眼,人已经逃之夭夭。
“臭——”本想骂臭丫头,可丫头这词显得太过可爱,不适合甘砂。脑袋被弹坏了似的,平时思维活络的一个人,好久才笑着憋出一句:女魔头。
空空院落,静谧黑夜,一人一犬,显得有些无聊。
卧室是普通而整洁的风格,入门左手边设了一个迷你阅读角,摆放书架和一条双人沙发。右边床铺甘砂没仔细打量,左手揽着衣服进了浴室。
浴缸很宽敞,底下架子摆了好些瓶瓶罐罐,甘砂懒得捣鼓复杂的,注满温水高举右手躺进去,胳膊搭在边沿。
大半身体被温水妥帖地浸泡,像情人的拥抱那般舒服。疲累消失大半,甘砂毛巾垫在脖颈后,仰头望着天花板发呆。
起先琢磨着今晚游征对齐烨的反应,几分真实几分掩饰;接着想到明天得让图图帮忙洗个头,自己操作不易;然后又想到现在的姿势有点像《马拉之死》,可怎么也想不起刺客身份……
……
笃笃笃。
敲门声将她唤醒,甘砂惊醒幅度过大,险些滑进水里面。
“喂,到点了,淹死了没?”
水已经全凉了,甘砂不晓得自己睡了多久,泡水那边手指已经发皱。
“穿衣服就来。”
她给浴缸放掉水,尽自己最大速度忍着伤痛套上衣服。
提着换下衣服的袋子出来时,卧室空无一人,房门敞开,游征不知又去了哪,只有屋后芭蕉叶沙沙低语。
甘砂正想离开,一段熟悉又陌生的铃声响起,熟悉那是游征的车里放过的《粉红色的回忆》,陌生是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是自己新设的铃声。
她从袋子里掏出手机,纯音乐的铃声还在轻快地闹不停,像把人摇回上一辈那个时代的舞厅,屏幕显示的号码让她愣神,甘砂没有立刻去接,直到对方挂掉。
房间恢复寂静,铃音似乎犹在耳边。
像美人袅袅娜娜的舞姿,如夏日飘逸轻扬的裙摆。
也挥不掉心头陡生的不祥。
倏然间,后颈被一只温润的大手轻轻钳制,属于男性的吐息和声音迫近耳边——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永远不要把后背留给敌人。”
手从右边来,甘砂反射性左手反抓对方手腕,以后腰为支点,把人轻而易举拖拽、撂翻到沙发上,跪坐大腿压制不让其起身,然后单手掐喉。即便单手,动作也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当然一气呵成了,因为对方压根不反抗。
游征慢慢举起双手,又作出投降的姿势,人也让她压着,不做任何反击。
甘砂呼吸急促,心脏怦怦跳,不知是因为使劲过猛的反应,还是其他。在她稍微松手的那一刻,游征明显咽了口口水,喉结在她掌心滚动,感觉非常微妙,好像游征使坏让她摸他口袋里的一颗核桃,等她探手进去时,发现是他的拳头,属于他身体的一部分,也间接等同触抚了这个人。
甘砂过电似的从他身上跳开,拎起衣服袋子匆匆跑掉。
游征没有起来,就着头枕沙发扶手的歪斜姿势,望着空白的天花板,浮现痴笑。
然而笑容才刚起了个头,健肢那边胫骨剧痛传来,游征嚎叫弹起,手肘支着沙发,发现甘砂不知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