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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2

      爆喝,“抬起头来!”

    猛然一抬头,一颗饱满的泪珠滚落下来,微弱的闪光转瞬即逝。

    啪——!

    本已火辣辣的左脸又叠加一掌,五指红痕凸显,半张脸眼看肿起来。

    “你——!”白俊飞又想上前,却被戴克连拉带箍锁得更紧。

    甘砂对这边的异动浑不在意,仍盯着图图说:“这一巴掌是替AJ打的。”

    那两个柔软的音节蛰痛了所有人的神经,图图更是扑通一下膝盖点地,脑袋耷拉,泪如雨下,整个人颤抖起来,“对、不起,是我、害了他们……对不起……”

    甘砂看了矮到地里去的人,软不下心怜悯,反倒生气一股无力的厌嫌。她扭过头,走去进门时注意到的茶几边坐下,翻开一个干燥的茶杯,倒了一杯不知是茶还是水的液体,端起忽觉寡然,又茫然放下。

    戴克去把图图半搀扶拉起,没有替双方说话,只默默把人送离客厅,和事佬做得恰如其分。

    甘砂坐的是有点年头的竹制沙发,再坐一个人上去,脆弱的细竹吱呀一声,眼看散架。白俊飞拿过自己那个杯子,倒了一杯仰头灌下,整得如喝酒一样。

    两人久久不说话。

    月光从窗户漫进来,光柱里尘埃飞舞,印象深刻的总是黑夜,以至于叫人淡忘白天的模样。

    “AJ……”甘砂这才发现,这两个字母无论怎么大声,念出来还是一股软绵绵的味道,就像“阿”字开头的小名一样,如果真是小名衍生来的,他应该叫什么,阿丁?

    甘砂定了定神:“他在哪了?”

    那两个有魔力的字母平复了白俊飞些许烦躁,他放下水杯,没有特意压低的声调仍然流转着悲哀,“宝福山陵园,刚好也是齐方玉埋葬的地方。开花店认识几个殡葬行业的人,花了点钱托他们关系秘密搞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

    甘砂想起齐方玉的葬礼,游征既然能浑水摸鱼进去,白俊飞办事应当还算稳妥。又想到,游征拖到边境才投降,是不是也在给白俊飞他们争取时间?

    “他没有身份证,我们都不知道他真名,所以……”白俊飞忽然一笑,欲哭无泪,“他怎么会给自己起了个破鞋子的名字,我只好给他烧了几双过去。”

    AJ的未知身份勾起她另一段心事,她岔开话题道:“不知道游征那边透露多少,你们目前最好不要现身,万一有新的证据证明你们是团伙作案,事情会变得更棘手。”

    白俊飞默许着她的论断。

    “正好警方那边紧盯着我,就由我来出面打探案子进展——”

    “你不觉得他可能会另有安排吗?”戴克不知几时返回,从角落的昏暗里走出到灯光下。

    甘砂哂笑,“能安排好有人劫狱?”

    死一般的沉寂又冻僵了老旧的小屋。

    甘砂管戴克要了游征小院的钥匙,独自前往。她知道在某个天眼下,她会再度进入警方视线,所以也不躲藏,光明正大在十里村下车。

    大中午知了声密集而频繁,路过的糖厂依旧大门紧锁,不见门卫,不知是否在休息。甘砂不多做停留,径直前往鸭场。

    管理处井然有序,看不出老板落难的模样,有人上前来接待她。搜寻阿尔法那晚匆匆跑过来这边一次,但对方显然没认出自己。甘砂假装成订货商,问对方要了老板名片。接过后她从外边大路边往小院方向走边用新买的手机打电话。

    几声嘟嘟等待后,电话接通,是个有点耳熟又不敢立即确认的男声。

    “哪位?”

    甘砂倒吸一口气,进了小院的铁门,谨慎关紧后道:“是我。”

    那边沉默。

    甘砂迅速梳理前后逻辑,问:“如果你也没法接电话,这个号码谁会接管?”

    “游征的妈妈。”戴克的声音不知该说镇静还是麻木。

    “……他早安排好一切了吧。”她猛然发觉昨晚戴克已然给她提示,一个可怕的设想徐徐展开,她怕成了最后一个知晓实情的人。

    戴克说:“只是个Plan B,没想到会用上。”

    甘砂就那么站在小院地坪中央,后槽牙都要咬碎一般,“你早猜到为什么不去阻止?”

    那边也来气,不知为了无可奈何的困境,还是她的激怒,“我说过,如果我能阻止得了他,劫金店一事就不会发生。”

    “所以,你宁愿充当帮凶?”

    戴克字字清晰,“我眼中只有兄弟,没有帮凶一说。”

    甘砂碾上一颗小石子,仿佛那是她说话的对象,而后一脚踢飞。

    “去你妈的兄弟,兄弟就是让他一个人顶下所有罪名?”

    “那么,你愿意替他坐牢吗?”戴克的质问戳痛所有人的脊梁骨,“即使你愿意,他也不舍得。我认识他比你久,但也许你比我更了解和接近他,你明白吗?”

    “……”

    说不清气愤或是失望,甘砂无言地切断了通话。

    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