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2
测,游征觉得合情合理。
自打那天起,洗澡时间又成了剑拔弩张的十分钟,只不过单挑变成了暧昧的三角关系,加上那个杀手,三人互相防备,互相制约。
那杀手可能重任在肩,按捺不住,仅隔了一天,便又动手,奇怪的是目标成了焦青山。
游征衣服撩起一半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犹豫间焦青山再次控制局面,不带停顿一下下往那人身上招呼,招招狠戾可夺人性命。游征与他死磕当天大概也如此,只不过焦青山没有如现在一样边揍边崩溃大吼。
“操_你妈的老子揍死你孙子,敢睡老子女人王八蛋——”
反反复复,不厌其烦,重复内容就那么个中心意思。可如果真的如此,那人第一次就应该向邮政动手才是。
熟悉的场面倏然让他打了一个激灵,那天游征也曾像焦青山这般,把对手当成了一切阻碍的代名词,一个劲往死里打。
那个杀手可能与焦青山毫无瓜葛,只不过不幸捣到了马蜂窝。
游征放下衣摆,立刻介入。此次的焦青山比上次更疯狂,死死绞着那人,如钢丝球扯不成两半,游征在中间腹背受敌,又气又急,嘴里也不断骂着,终于赶在监控重启前拽开焦青山。
只是那人没上次幸运,身体弓成熟虾躺在地上,气还喘着,人却一时半会爬不起来。
游征立马揪着焦青山的衣襟,警告道:“一会什么都不要说,说一句你就死定了。”
监舍的异常引起警察的注意,那人被抬了出去,其余人列队挨训。
游征和焦青山以外的人都如实说不知道谁干的,两个有黑历史的人照旧成了可疑对象。即使一没监控,二没人证,三他们又咬死不答,揪不出罪魁祸首并不妨碍惩罚他们。
焦青山当晚破天荒被罚“东方红”,游征次夜接上,白天则一起清洗放风场。两人间的龃龉直到几天后照旧的洗澡时间才化开。
这日游征洗得心不在焉,人虽站水龙头下,目光却往别处溜。这般举动瓜田李下,难免遭人诟病。
他眼神的焦点是那个从医院回来的杀手,那人遍体淤青,像面团里揉不匀紫薯,正小心翼翼往身上冲水,应该是被调往其他监舍去了。
正走着神,旁边人的水溅到他身上,游征扭头,是焦青山面无表情的侧脸。
“谢谢……”他支吾着,目视前方水管,“拦住我没弄死他……”
游征不禁往那人方向飘了眼,对方恰好也望过来,目光跟要把他捅个对穿。游征扭回头,焦青山竖起的粗壮中指恰好闯入他眼帘。见游征回首,立马又收好。
“应该我谢谢你,”游征说,“帮我解决了他……他可能以为我和你一伙的,才找你麻烦。”
焦青山哼唧两声,问:“你犯什么事?”
“抢劫,你?”
“打架。”
游征嘴角扯了下,眼神掠过他胳膊,打预防针的地方纹了一只“一箭穿心”,迷你的红心与他体格形成矛盾的可爱,让人联系到一个词:铁汉柔情。相较之下,游征胸口狰狞的纹身似乎更适合他。
焦青山也注意到他的视线,咒骂道:“操,老子出去就洗掉这傻逼玩意,死臭娘们……”
游征猜到了俗套的大概,说:“什么时候开庭?”
焦青山烦躁地搓着胸膛,“快了,准备三年起步,你呢?”
“也快了吧。”
“哎——”那边的水不断溅过来,“你抢了多少钱?”
游征顿了下,笑:“很多很多。”
“那你他妈打个屁拳赛,”焦青山洗得七七八八,拿了毛巾离开水龙头,边擦边回去,“直接抢钱不就成了,倒霉玩意。”
游征也跟他走,自顾自说:“是挺倒霉的。”
赤身肉林里,个个如剥了壳淋了雨的笋,粗看过去毫无分别,但游征和焦青山路过的地方,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通道。两人的名声早已插翅飞遍高墙林立的监舍,成为众人无聊与无望之际一道聊胜于无的佐餐。
然而两人互相依存的日子不太长久,焦青山被判了三年,移送到了监狱。
而游征认罪,案子一个月后开庭审理。
南方的九月末仍未沾上秋的凉意,“百亩仓库”经过两个多月的重整装修,店面焕然一新,门前摆了好些花篮,其中的落款是花店和云吞店。
门前停了辆红色Mini Cooper,晶亮如新的车身上映着两条扭曲的人影。
“你真不去?”白俊飞问。
从甘砂的角度,天线缀着的小蜜蜂刚好从他头顶长出来,滑稽得很,她稍稍撇开眼。
“我今天开业大吉,事多着呢。”
白俊飞扬起嗓门,“开业比yoyo重要?”
“我是律师还是证人,他上法庭还是上足球场,需要拉拉队么?”甘砂不耐地转身回店。
白俊飞眼看时间不够,只能拉开车门,气馁撂下不咸不淡的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