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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甘砂甚至有点惶恐地接过,抚摸着生身父亲留下来的心意,上头承载着父辈诚挚的祝福,像温暖的臂膀有劲地保护她。
开门那一刻,游征望了她一眼,忽然背过身去。动作太像落荒而逃,甘砂提着裙摆过去拍他肩膀,半点也不矜持道:“你干嘛?”
游征往自己胸口捶了两拳,“我怕自己在做梦。”
他曾以为她只适合黑色蕾丝的魅惑与性感,没想到也能将白纱诠释出炽热而圣洁,纵然刚看过另一个新娘,此时此刻,眼前这一位才真正属于自己,是他要相携一生的人。
游征拉过她,隔着头纱在她秀额落下一吻,如一纸承诺上的签章,道:“等雨过天晴,我会给你补一个正式而隆重的婚礼。”
甘砂握住他递来的手,展颜一笑。走往榕树的路上,她低声说:“其实我觉得这样就挺好,重要的朋友都到场,又没繁琐的仪式,更没一堆不认识的三姑六婆。”
游征笑说:“人要有点追求。”
甘砂改口:“好啊,我要开飞机来接新娘那种,礼花鞭炮换成AK47朝天开火,伴手礼是子弹和手/雷。”
游征竟然真的思忖片刻,点头:“把威风堂堂的刀姐抢回家,确实得费一番功夫。”
看着两人和和蜜蜜,焦青山也红了眼,一个是三年的冤家狱友,一个是似敌似友的友人之妻,也是他命运逆转的祸乱之源,奇妙的搭配叫他五味杂陈。
一块纸巾递过来,白俊飞体贴入微,“一个大男人竟然哭了,羞不羞。”
焦青山叽叽咕咕骂他几句,良辰吉日也不好太放肆,压抑着嗓门嗡嗡道:“这小子竟然比我早结婚,我一口气咽不下不行啊!”
低头拭泪间,周围一阵小骚动,等他抬头时,自己捎来的新娘花束已经落如白俊飞囊中。
白俊飞得意朝他晃了晃,“那你估计还要再哭一次。”
焦青山:“……”
私人宴会不好带女友,但他答应过给她拿到新娘花束,这下被白俊飞声东击西得了道,当下又气又乐。
白俊飞捧着花在图图面前站定,腼腆又不迟疑地单膝下跪,掏出捂暖的戒指。
图图无措垂头,又望望周围人。地下恋情突然曝光,可周围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怡然,当事人倒成了最懵懂的那一个。
甘砂轻促道:“傻愣什么呢?”
图图才回过神,颤颤悠悠伸出手。
唯一的宴席上,游征宣布了出境安排,无人提出异议,除图图外均喝了点小酒,就属焦青山喝得最猛。游征虚拦了一回,焦青山莫名越发狂放,拍着铁硬的胸膛,“我这体型,吃得多,喝得也自然多。”
游征跟他干了一杯,眼风扫过甘砂,一丝计谋得逞的快意爬上脸庞。
酒足饭饱,游征顶着红晕走到游静芙面前,醉态之下一声妈妈叫得如孩童般甜口。
“最后给我剪一次头发吧。”
游静芙看着修剪空间有限的平头,眼神似乎了然,“剪什么发型?”
游征说:“剃了。”
所有目光霎时间聚了过来,众人不浓的酒意又去了几分。
游静芙轻拍他的脸,“你确定吗?”
游征眉清目明,笃定道:“剃光头。”
找出压箱底的工具,游静芙抖开围布把游征罩起来,墙上挂一方镜子,院子的一角转眼间变成童年里街角的露天理发店。
时隔多年,游静芙动作依旧利索,三两天把扎手的平头推得干干净净。掌心体会着陌生的触感,游征在镜中端量不甚熟悉的自己,另一个脑袋也挤进来,同样摸了摸他的光头。
游征问:“如何?”
甘砂收回手,“英俊的和尚。”
游征绽开满意的笑。
甘砂坐到他刚才的凳子上,“阿姨,你也给我剪一个吧。”
游静芙把围布的碎发抖干净,还没问出口,那边主动说:“跟游征一样的。”
全场唯一不惊诧的大概就剩游征,不仅如此,两人反倒还有种风雨共济的同盟感。
甘砂口吻平静,“剃了。”
青丝落地,甘砂面上不见半分惋惜,那股破釜沉舟的凛然反而渐渐明晰。
宁静的乡间小院仿佛多了两位贵客,一个清隽,一个秀逸,少了乌丝点缀,五官原本的美被放大,叫人过目难忘。
“你们真像服装店的模特!”焦青山啧啧称赞,一时又找不准共同点在哪。
白俊飞接茬,“因为都光头?”
“去你的——”游征作势拳打脚踢,反被两人合力逮住,往他光头上好一顿乱摸。嘻嘻哈哈的间隙,游征瞥见对镜自怜的甘砂,镜子里映出一双陡然惶惧的眼睛,他不自觉挣脱开来。
其余人也觉察到异样,只见甘砂几乎贴到镜子上,不可置信地摸着鬓角上的一道陈年旧疤。
游征凑到她身边,沉着地抚着她的后脖子,关切还没出口,甘砂扭过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