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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空有一身肌肉和力量,拳路也颇有讲究,一看就知特意练过。
游征半路出家,对付一般人没问题,甘砂拳法严谨,但力量到极限后提不上去,两人联手估计还能和蓝毛斗个旗鼓相当,难怪得搬出他来镇场。
焦青山这番估量着,同伴的青眼有加让他滋生出惺惺相惜的感激来。
焦青山后腰也别了一把枪——刚甘砂夺来分给他的——但他用不惯,此时缠斗摸出点对手路数,也自负地没在用武器,赤手空拳藐视对手。
蓝雪峰一时攻之不下,天生的征服欲沸腾而起,隐隐还有棋逢对手的知己感——之前三人混斗,游征和甘砂可不会如此公平讲究,只要能赢,无所不用其极——于是也弃了□□与之拳来脚往。
焦青山一只眼睛的淤血蒙住本就模糊的视线,肋骨好像断了几根,内脏似乎错了位,浑身上下无一处安好。对方也半斤八两,行动越来越迟滞,剩下就是意志的拼杀。
周围人影憧憧,敌友不清,也无人敢靠近。哄嘈也时刻提醒他,这是战场,并非擂台,没有裁判,生者为王。
焦青山给逼上一座甘蔗山,攀爬间捆绑绳不幸松脱,山塌方了,一根根甘蔗圆滚滚地倾落,分开原先缠斗的两人,把他们尽数埋进棍棒之中。
蒙沌之间,一声枪响凝固了两人,如同上帝落下裁判之手,甘蔗落势变缓,直至全部停下,战局终了。
许久,甘蔗堆再次沸腾,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兀立起来,一如春笋破土。
焦青山嘴角咧开一抹血腥的笑,这是高墙内相伴数年游征教会他的一课,想当年他也是这么被游征阴了一把。
蓝雪峰脸上的惊愕只停留一瞬,便随着力气的衰弱淡下去,悔恨倾轧每一寸骨肉,只憋得出最后的咒骂:操你妈的蛇鼠一窝!
☆、第一百章
装卸区有一道运送甘蔗的滑轨,直通相邻厂房的二层,甘砂选择一层侧面的小门,借着应急灯的弱光,可见入口旁空置的货架阵下面延伸出许多杂乱无序的条痕,似乎货架是后来堆置在此。从弧度走向可辨出两两成对,每对宽度相当,大概是推车之类。
货架虽空,体积巨大难以搬动,甘砂从约莫四十厘米层高的货架钻进去,蛇一样游过其后层高不一,胡乱堆置的货架阵,摸到一扇防火门。
难道这三层高的厂房还设立地下室?
如若这样,大概能解释货架在此的缘由,怕是临时遮挡入口,一般人看见一堆杂乱的货架,第一反应大概以为废弃,不会打探背后门道。
车辙一直延续到防火门,不知道在搬运什么东西。
两个货架错落出狭窄的空隙,甘砂勉强直起身,防火门把手拴了一把粗锁,锁头上没有落灰的粗糙感。
从腰间取了几枚细针捣鼓,没多久顶开,她终于喘了一口气。她将缠绕的粗链解下,背后一柱光亮捅了过来。
弹丸之地躲也没法躲,货架虽密集却也非有效掩体,如若那时子弹甘砂早已没了命。光柱犹犹豫豫,袭击并未立即跟上。
“甘砂?”熟悉的男声挑破窒息的沉默,光柱晃动,声音的主人似乎想寻路进来。
压下心头欢喜,冷静成了盔甲,甘砂指挥道:“从最底下爬进来。”
甘砂打亮一只抢来的手电,防火门后别有洞天,一层深的楼梯之下,光柱如同巨大的蜡笔,描摹出一扇巨大的密封铁门。
越往下走,空气越干燥沉闷。
身后足音逼近,是她熟悉的节奏,甘砂并未回头。
身后人似喃喃又似跟她感叹:“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
哪怕视物不清,她也习惯性望了来人一眼,压抑的欣喜在彼此眼中暗涌,全然无先前闹掰的冷漠与尴尬。
她并未立即下结论,防火门与铁门间隔了一段前厅似的空地,但左右两端并未开门,前厅中间立着一排承重柱,她上前察看,铁门厚如城墙,一时寻不到锁眼,看来的确像藏宝之地。
“侥幸而已……”她保守地说。
“侥幸也是幸运,说明要触底反弹。”
也不知想宽慰她还是盲目乐观,游征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松快,就如他刚勘破她的假离间之计时一样。
来不及多言,游征瞥见铁门左边墙上电箱一样的东西,但上了锁,甘砂又费了会神掏开锁眼,箱门一掀,两人眼神霎时直了,仿佛那成了什么了不得的百宝箱。
游征重新盖上,动作比刚才谨慎许多,怕砸坏宝物似的,严丝合缝闭上才敢喘大气。
额角的细汗闪闪亮,之前似乎没有的,两人都是。
甘砂口干舌燥,刻板重复的言语有了盖棺定论的可信度,“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
游征握上她的手,彼此身上的力量似乎通过这道桥梁流通,不可置信的恍惚中,两人寻回了清明的神思。
游征凝重道:“之前还担心她不肯入套,没想到她也挖了陷阱,看来不止请君入瓮,没准还有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