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6
了过去。
她稀里糊涂的开始做梦,梦境与现实平白无故的融到了一起,没有分界线,她又回到了那个陌生却又似乎频繁出现的片场。
她期待的对导演告了白。
年轻的导演说“我结婚了”。
她悬崖勒马,没有再继续多问一个字。
她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抱歉,似乎还有别的情绪,但是那都不重要了。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酒店,用被子捂住头,她想完了,明天一定会上报纸头条,她都可以想见网上的那些口诛笔伐,骂她下贱,骂她不自量力。
她好不容易得到的这些资源,恐怕也都会就此流失,她真的是个白痴。
她惶惶不可终日了许久,第二天的拍摄日照常来临,她战战兢兢地去了片场,意外的发现片场风平浪静。
导演依旧按部就班的跟她讲戏,没有刁难,没有偏袒,保持着非常适当的距离。
片场上的人对待她的态度也没什么不妥,仿佛昨天什么也没有发生。她迅速调整好状态完成了拍摄工作,早早的回到了酒店,摸出手机给导演发了一条消息。
“谢谢你。”
对方没有回应。
完完全全的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彻底的保全了她的面子。
她感觉心底暖烘烘的,却又有着别样的酸楚。
她感动于自己的眼光精妙,一眼就相中了一个妥当的男人,却又遗憾于她的第一次心动势必无疾而终,实在是造化弄人。
后来,她再也没有跟导演联系过,挥刀斩情丝做的十分到位。
圈子不大,偶尔她会听说关于导演的消息,譬如他是家族联姻,与妻子常年分居,但是他们的婚姻是两方势力的纽带,即便形同虚设却也不可能离婚。
她听见了也就当做没听见。
不管对方的婚姻如何,已婚就是已婚,是不可踏足的领域,她也没有任何权利去置喙别人的婚姻以及他的妻子。
她偶尔还是会觉得落寞,但是很快又会用工作麻痹自己。
直到她第一次问鼎影后的时候,她在观众席上看见了导演。
那时她手里拿着奖杯,妆容精致,礼服华美,睥睨天下般优雅从容的笑着,她心里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她该得的,她努力了那么多,合该得到这些。
她准备好了一套非常官方的致辞,像是从前无数次背诵剧本一样富有感情的背诵出来。
可是她看见了那个人,坐在观众席上,微微扬起脸,俊朗的面孔上挂着一丝赞赏的笑容。
欣慰之余,似乎还有一些别的情绪。
她一瞬间绷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准备好的致辞忘得一干二净。
她哭的真情实感,让所有人动容。
所有人都以为她在为她的荣誉而喜极而泣,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哀悼她葬在土里无法得见天日的一段感情。
在后台,她收到了来自导演的一条消息,简简单单的“恭喜”二字。
她提着裙子追出去想看看他还在不在观众席了,却得知他已经离开赶往机场。
急匆匆来,急匆匆走,好像只是为了看这短短的一段颁奖典礼。
不给她留一丁点儿藕断丝连的念想。
她有些欣慰的想,这样也好,一直都这样,所以一直都好。
好不过后半夜,另一条新闻压过了整个颁奖典礼的热度,内容骇人听闻。
导演车祸坠江,意外身亡。
画面急转,无数的头条字幕扭曲粉碎,她似乎去参加了葬礼,站在人群的最末处,带着口罩和帽子,她木讷的踮起脚尖张望,看见了一个女人,她抱着遗像,声嘶力竭的干嚎着。
仿佛一根针猛地扎进了盛潇的脑子里,将她整个脑浆都搅动,疼的她几乎惊厥,她抱着头颅惊醒,瞪大了眼,双目无神,直勾勾的望着苍白的被面。
记忆的碎片哗啦啦的在颅腔里颠来倒去,真实的不能再真实,那不是幻想,不是梦境,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她被痛感折磨的蜷缩成一团,难以想象居然会有事情让她如斯痛苦,痛到发疯。
如果知道他会死,如果早知道事情这么进展下去他会死——她就应该跟着一起。
为什么会忘掉呢?这个人啊她为什么会忘的那么彻底呢?!
难道是因为她的大脑知道这份痛苦即将超负荷,所以自动选择了遗忘?她盛潇的体质就是这么的智能化,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选择最恰当的处理方式?
太可悲了。
找一条河豚再绑架一个中国菜的厨子前来做菜总共花费了桑总两个多小时的时间,等他回到病房,发现盛潇人没了。
简直就是密室逃脱。
在医生护士惊慌失措团团转的时候,桑以南面无表情的拨了个电话出去。
“给盛小姐的手机GPS定位。”他说:“嗯没错,我现在准备抓她回病房。”
作者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