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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穿着白月光的衣服 作者:善颂
么久,到现在都还无法靠近那汤泉三丈以内,要做到在热锅里戏水,真的得再加把劲了。
终于,我去常留居用膳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日金乌来我回避时,都会在旁边的石壁上划上一道白痕,以作记录。就这么日复一日,石壁上的白痕很快便有了一百道,也就是说我已经成功断食了一百日!而当我再次化成人形,只觉周身从未有过的通泰轻松,明显感受到了功力的增长。
不过也有点不好的地方,就是每日我修至关键时,就到了金乌飞来的时间,我实在无法抗住那高热,无论如何都只能回避。如此不连贯也不是个办法,特别是功力有所精进后这种被打断的不适感就更强了。于是我又找到了师父询问可有解决办法,师父想了想,便借了我件天工塔里的法器——扶桑木钟。
只见那木钟通体金色,扩口尖头,装下白龙形态的我都绰绰有余。师父将木钟扣在汤泉边,“这是由上古扶桑巨木所制的大钟。扶桑巨木是金乌神鸟的栖息地,能耐烈日高温。以后你便钻进钟里,就不用再去回避金乌了。”
竟然借我如此宝贵的法器!我大为感动,赶紧叩谢师父大恩。
不过既然不用再回避金乌了,也就是说我这下开炼便能持续好些时日,那便好久都见不到善颂和师兄弟几个喽?这么一想就先不急钻进木钟,还是得和山下的众人们道个别才行。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在各自开始独立修行前,师兄弟四个不约而同地聚到了常留居,热热闹闹地摆了一桌,吃酒的吃酒,吃茶的吃茶,纷纷说起了自己的修行之法。
原来师父给四个新入门的弟子都各自安排了不同的修行方式。善颂畏高,师父便故意命她飞至高空,一边维持腾云一边打坐。善颂克服了好久才飞到师父规定的高度,只是这不饥不困着实不易,她已经不知道因为睡着而从云头跌落了几回了。
国之方是神族,似乎没用什么花里胡哨的修炼手段,应该只是没日没夜地打坐,偶尔师父会让他尽可能久地保持原形,说是为了提高他佛光的亮度。于是方诸山上从此就经常能看见挂着一轮五彩斑斓的日晕,倒是一道不错的风景。
四人当中要数宗六最与众不同。没想到他竟早已达到了离形脱质、元神出窍的境界,连师父都有些惊讶,不得不承认他的天分远超他人。我说怪不得他以前总是没什么胃口也不爱睡觉的样子,原来是已经达到了化境啊!于是在我、善颂和国之方都还是夜以继日地锻形养神时,宗六已经可以跟在大师兄二师兄身边学些大小神通和制药之法了。哎、着实叫人羡慕。
和师兄师弟道了别,当然也不能忘了要燃一张传声咒,跟远在昆仑山的纺绯打个招呼。得知我决心钻进木钟里修行整整一年,婆婆倒是又感动又感慨,“哎,真是长大了……你安心修炼吧,婆婆得空就偷偷去看你!”
做好一切准备,我便去往汤泉。一山在山腰眼泪汪汪地跟我道着别:“知吾姐,我会想你的。”我有些感动,想起身上还有些善颂分我的合气丹,便尽数都给了他,“加油,好好修炼,争取到山顶来迎我出关。”
待我再次来到汤泉,那扶桑木钟已经静静地扣在了地上,我想也没想,直接化为龙形,一头钻了进去。
☆、天工塔
心固,则身定;神凝,则魂聚。周身致和则动相不生,九窍贯通则气神妙合。
我以白龙形态置身于那扶桑木钟之下,隔绝了外界一切喧尘,专心养神煅形。木钟浮于汤泉岸边,自行绕湖而走。刚进钟内,大量烟雾水汽就从钟下倒灌而入,淹没我全身,令我不在水中却胜在水中——而且还是开水。等到了早上,金乌神鸟如期而至时,便又是滚滚热浪从八面侵来,瞬间蒸干钟内水汽,木钟顷刻变得像炼丹炉一般。扶桑木钟确实能保我在金乌烈焰中无性命之忧,却无法让我躲过这周而复始的水蒸火烤之刑。
我既已不是水生白龙,便得从头到尾遵循土系的心法来修。既然要做一块石头,那就得做一块四方皆安、不动不移、蒸不烂、炸不透的顽石。虽有决心,但一开始这恶劣的环境着实难熬,本以为得了个方便我修行的法器,没想到居然让我的煅形难度直接翻倍,特别是在火烤的时候,几乎是每回都叫我不得不逃离木钟,闪得离汤泉远远的喘口气……
幸好师父并没有让我放任自流,专程来指点了我好几次,每次都会带一些适合我服用的仙丹来。他告诉我,土乃中和,能承载万物、包容所有。修土系心法,便切忌以土抗物,强行以自身与周遭环境相对抗,而应该做到以土纳物。在这个过程中还不能用力过猛,不能为了接纳火焰而盲目以神化火,否则必然神形具损。
在师父的指引下,我渐渐能找到土属性在水与火的不同环境中能达到的微妙平衡。也不知是在多久后的一个凌晨,我突然发现这平衡达到了极致。热浪侵袭时,我便如灼热碳石,水汽缠绕时,我又如井底沉石,磐磐不动,巍巍自若,转换自然。我大喜,自知总算是入了化境。已有成效就更不敢怠慢,不用再与环境对抗后,我便开始夜以继日地静心打坐,浑然忘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