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夜晚时分，这样的人不算少，可他是吸引目光的那一个。

    “你有没有觉得他长的好像那个最近说要息影的明星，叫什么药来着？”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衡药对吧！我也觉得好像啊，但是他好像比衡药还要好看一些呢。”

    “嗯，我也这么觉得，要不要上去问问他啊。”

    “嗯，还是算了吧…………”

    说来也奇怪，虽然围着他的人很多，但是没一个人敢上前，他周身散发的阴沉气息还没走近就扑面而来，好像离得近了，会有生命危险。

    其实这想法也挺好笑的，不过是看起来比别人更阴郁一些，怎么会觉得危险呢，所有人摇摇头，想要把奇怪的感觉甩掉，即使如此，还是没有人愿意上前问一句。

    衡药在那里坐了很久，久到他不知道坐了多久，烟抽了一根又一根。人类总是发明一些好东西，烟和酒就是其中之一，生活的久了，他快有些忘记自己是谁了。

    但是人类的生活对他们来说又很容易，钱和女人这两个其他人毕生追求的东西他很轻易就到手了，容易到他觉得这两样的价值是零。

    直到他遇见乔晨。

    第一次遇见乔晨还是因为秦漠，向来水火不容的死对头在被他打到原型的时候忽然不见了，直到他发现秦漠居然被一个人类的女孩子收养了。

    他觉得很好笑，同时也觉得不解，他看的出来秦漠被照顾的很好，甚至都胖了，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居然也有被别人抱在怀里的一天。

    他从乔晨身边走过去的时候，秦漠忽然剧烈挣扎了一下，那个女孩子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松手而是把它抱在怀里轻声安慰，他觉得自己通过那只紧眯着的狼眼看到名叫幸福的安逸。

    他觉得没意思极了。

    再后来，秦漠完全恢复了，可他似乎完全沉迷于宠物游戏，怎么都不愿意离开。

    他找到乔晨的父母，说自己是这只狗的主人，希望能把这只狗还给自己，乔晨的父母正好打算搬家，正在发愁狗要不要送人，听到这个消息立马欢天喜地的背着乔晨答应了，并且为了让伤心的乔晨死心，告诉她狗跑丢了。

    他用了一点小办法把乔晨身上的味道消除了，并且让秦漠自己以为是被抛弃了。

    秦漠又变得和从前一样，甚至更加暴躁易怒了。

    直到他俩再次相遇。

    衡药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念头去接近乔晨的，一开始只是想知道她到底哪里好，再往后，他觉得让乔晨喜欢上自己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还可以顺便打击秦漠，一举两得。

    秦漠不懂得含蓄的好处，他表达感情都是直接而且热烈的，很明显，乔晨并不吃这套，遇上这样类型的她第一反应是退缩。

    面对秦漠的吃瘪他喜闻乐见，同时又觉得很可笑，不就是一个傻乎乎的女孩子吗，有什么好搞不定的。

    可他发现自己错了。

    乔晨和他想象中的似乎不太一样，她比想象中聪明，比他想象中敏感，比他想象中更识时务。

    甚至她看透了自己对她所做的那些事并不是出于真心，在被一个普通人说关于茧的那番言论时他第一反应是愤怒。

    在被乔晨拒绝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生气的是居然不如秦漠还是仅仅只是被她拒绝而已。

    他最讨厌看到的是乔晨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自己，然后吐出一口气，用无可奈何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那感觉就像是母亲在对自己的孩子说你别闹了，有一种看透一切的无力。

    他忽然对乔晨产生了一些微妙的恶意，很想逗弄她，看到她脸红无措，看到她被骗然后气的半死就会有掰回一局的快感，他也知道幼稚，但就是沉迷于这个小学生的游戏乐此不疲。

    他也不是没有觉得奇怪过。

    乔晨固然比想象中好，但是比起很好还是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原本像乔晨这样的他本应该是胜券在握，偏偏她是个异类不如他所愿。

    其实在面对女人越游刃有余的人，在面对真正喜欢的人就越无措。

    总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够好，害怕会不会显得自己轻浮。

    直到那一次绑架。

    他看见乔晨被关在冰冷的房间里，高烧到意识几乎模糊不清，虽然这也让他见识到了乔晨更可爱的另一面，但他还是生气的。

    甚至生气到杀了人类。

    指甲一旦沾上人类的血腥气，就无法再融入人群里了，总有些讨厌的人自诩正义要追杀他们。

    当然，也有懒得管的，但是像唐棠那样的毕竟很少，和那些无能的妖怪不一样，他从不畏惧这些人，在他眼里配的上做自己对手的恐怕也没几个。

    但是乔晨太敏感了，他总觉得她知道了，要是她知道自己为她杀了人，也许会无法承受，他必须要躲起来一阵子。

    不知道为什么，霓虹灯的灯光总是照的任何东西都显得很脏，就连白色也不例外。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