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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我笑着摇头。虽然只是个一米来长的老头拐、爬山拐,但我不过是崴个脚,拄拐也太夸张了点吧。
汗先生显然是理解错了我笑的意思:“怎么?你也把它当成装饰品了?你看我的腿脚并没有那么不便,就把这手杖当成装饰的东西了?不,我对自己用的东西一向比旁人讲究,就连这跟看上去很普通的手杖也是请专人打制的,不仅外形独一无二、材质结实耐用,还能自如地伸长缩短……”他突然顿住,眉头皱了皱。
“嗯?”
“……没事。不好意思,既然你不想用,我也就不强迫你了……那您一个人在这儿等一会儿医生行么?我要下楼去看看夫人,快到用药的时间了。”
“您去吧,我不碍事。夫人先前已经用过药了,现在应该还在休息。”
“是你帮她的?她这病反反复复好多年了,总也不见好,家中的人各有职责在身,也不能随时候在旁边伺候着。这次多亏了你在她身边,多谢你。”
“夫人发作的时候太突然了,平时还是不要叫她单独行动为好……冒昧问一句,您可以聘请专人来看护夫人呀。”
大叔一听这话,立即朝我瞪过来:“请过!怎么没请过,当然请过!要不是还有生意要忙,我都恨不得亲自守着她。之前也叫人来家里过,结果……后来出了点事,夫人就排斥再往家里请外人了。不过,我看夫人对你的印象还不错。怎么,你想来吗?”
我讪笑摆手:“您都说我做事毛躁了,我哪还敢来添乱?……不过夫人吉人天相,更有您用心照顾着,总有一天会康复的。”
“唉,但愿吧。”
看他凶煞惯了的脸上,露出忧心忡忡的神情。我心下有些感慨。
也不知道这位“深情丈夫”对自己头上的“绿帽”知晓多少?
……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过的很慢很慢。
外面的雷声震得窗户哗哗响,雨水不住地冲刷着窗户。愈发催地人心惶惶。
南希医生忙的不可开交:酒馆的马里奥不知被什么砸到了头,至今仍昏迷未醒;公馆家的皮孩子总是被腰上的夹板固定了身形,嘴上也不肯消停地吱哇乱叫;警长先生果然是伤口发炎了,眼下正烧得不省人事;不在公馆里的人就更不让人省心了,南希一面给我往脚上和膝盖上缠绷带,一面还吩咐着车夫大叔把跌打损伤药、活血化瘀药、消炎药和退烧药往杂货店送一份,以防那边也出现小伤口感染的情况。
公馆的人在一阵忙乱过后,终于也平静下来,继续着自己日复一日的工作。而这时,我也终于理解了先前丁鲲为什么会因为无聊而“露了原型”:
伤病的都在休息,健全的都在劳作。只有我,整个屋子里只有我是个无所事事的闲人,只能一会儿坐在丁鲲的榻前,一会站在窗前,听雷雨大作,看树影婆娑,瞄盛世美颜。用发呆干耗没完没了的寂寞时间……
房门再被敲响时已近五点。医生进房来,叫醒丁鲲,勉强喂他了些米粥。随后,便有管家塞伯叫我和南希医生下楼,同公馆主人一起用晚餐。
汗家夫妻两人已经在餐桌前就位。见我们来了,夫人起身冲我们点点头。她似乎才睡醒不久,双眼迷蒙,嘴唇干裂,神情有些倦怠。俯首之间,有亮晶晶地东西从她的发丝上滚落下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没入了雪白的桌布……看来是在下楼前才洗过头发。
汗先生后脚也站起身,他的脸色不太好,也没有像妻子那样招呼我们,只是起身默默为我们拉好椅子。
晚餐当然不是夫人的特制料理。库克煎了他最拿手的肉排,一一为我们呈了上来。我分不清盘子里的这块是西冷还是菲力,但单凭它柔软又强韧的口感,就足以让我把它列为平生吃过最美味的牛排之一。
不经意间,我瞥了一眼旁边南希医生眼前鲜血淋漓的盘子,又低头瞅了瞅自己和对面的夫人七分熟的嫩牛肉,还有斜对面汗先生盘中晶莹硕大的烤鱼排,心里对库克先生的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配餐的红酒上的有些晚。
我本来是不想喝酒的。
“稍喝一点吧,”汗先生突然说,“这恐怕是世上最后的‘绯红伊莲’了。”他举杯抿了一口,看向库克道,“亏你还能找出来。”
库克对主人欠欠身,然后为我倒了一点。
苦涩的液体入口,辣的我眼泪要出来。我撇头擦掉眼中的水渍,余光却撇到餐厅里巨大的摆钟,指针正正好指在五点三十的位置上。
我盯着不停摇动的钟摆,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