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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愁愁更愁。”
怜莺之前就认识这张梁,知道他根本不是块读书的料,老小就被送进府里,混了好些日子才是个小管事儿的,也不知道今天是犯了什么邪,竟围着墙根念起诗来。
她只觉得奇怪,自顾自回到院子里,看看时辰差不多了,便从小厨房带了碗早就预备好的梅华羹,给江茗送了去。
江茗依旧在那树下摇着摇椅,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怜莺走上去,将羹碗放好,问道:“小姐今个儿不出去了?”
怜莺这些日子同江茗相处下来,觉得自家小姐哪儿都好,人长得好,脾气也挺好,对下人也和气。唯一就有一处不好,喜欢往外跑,还净往人多的地方扎堆,生怕不热闹似的。但她要是不出门吧,就往这摇椅上一荡,太阳晒了随手拿本书盖在脸上,好似老了十几岁,哪儿有半分年轻人的样子?
江茗摆了摆手:“出去好几天了,今儿歇歇。”
怜莺点头:“也是,按着说,小姐本不应该老往外跑的,让人凭白瞧了去。”
江茗抿了一口梅华羹,只笑道:“让人瞧了去又能怎么着?我又不会少块肉。”
怜莺只叹气,自家这位小姐是什么模样,她怎会不知?之前又听了江茗说“女子便一定要嫁人吗”的问话,只当江茗以前在外面养的性子野了,想着要怎么才好劝说江茗。
这么想着,她便说道:“说起来,刚才我在咱们院子外面看见了个小管事的,叫张梁,一直蹲在咱们院墙根下面呢,还时不时的往里面瞅两眼,谁知道安得什么心呢?任人看去,虽不亏掉块肉,但万一让些小人惦记上,可怎么办?”
谁知怜莺煞费苦心一出话,到了江茗耳朵里都成了别的,“他往咱们院子里瞅?别不是看上你或者惜隽了吧?”
怜莺被气的直跺脚,只说:“他还念诗咧,我不懂诗,惜隽也不懂诗,念给谁听?”
江茗:“你能听出他念得是诗,就行了呗。反正好不好的,你也不懂,到时候只觉得他厉害。这种男人勾哄女人的把戏,我见得多了。来来来,把他念得那诗说来,我给品鉴品鉴。”
怜莺被江茗说的脑袋都晕了,原本想借着这个张梁,好好说服小姐,别没事儿往外跑,还老往人堆里扎。结果怎么就到了男人勾哄女人上了?她先红了一把脸,老实回道:“什么抽刀子更流,抽刀子之后血肯定流的更厉害啊。”
“抽刀子更流……”江茗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抽刀子更流……”她猛地坐起身来,“那人在哪里?快叫他进来。”
怜莺:“啊?!小姐,我刚才都白说了啊!”
江茗:“你再不去,我就把你许给这个张梁!”
怜莺噘着嘴,一甩袖子,急冲冲的就奔出去了。待找到张梁,面上更气。张梁也不知道自己是何处惹到这位大丫鬟,但听她说是江茗请自己进去,便知道事儿成了,银子也到手了,心里别提多美了。
张梁跟着怜莺寻到江茗,江茗问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这句子是你作的?”
“回茗小姐,小的连大字都不识一个,哪儿有这种才情啊?是小的今日给咱们府里出去办事儿,恰巧遇到一人在念这句子,小的觉得好,这才记下来的。”张梁答道。
江茗又问:“是在何处?”
“晚风楼。”
“具体何时?”
“早上去时他在,晚上归时,他仍在。”
江茗沉吟片刻:“还有其他的吗?”
“没了。”
江茗这才让怜莺将张梁带走,自己靠在摇椅上,望着天空。此刻阳光已倦,沉沉的欲将落下,白色的云被染成连绵不断的红色,朝天边涌贯而去。
一片透红的枫叶翩跹而下,盖在江茗的眼睛上。她嘴角勾起,轻声说道:“来得倒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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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江茗又要出门,怜莺自知劝阻无用,便只好跟着。
两人出府的时候恰巧遇到那原主的亲弟弟江劭,他依旧对江茗那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只瞥了江茗一眼,冷声同身边小厮说:“怎么就又放她出去了?外面怎么说她的,她自己心里没点数?”
小厮偷瞄了江茗一眼,小声回道:“那还不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小姐想出府,谁拦得住啊?”
江劭冷哼一声:“她也有缘法?莫不是同昭南王世子的缘法?那就算是个疯子,也是她高攀了。”
江茗脚步一顿,停在江劭面前:“祸从口出,人都长这么大了,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不知道吗?”
江茗在府中,向来同江劭井水不犯河水。你不搭理我,我便也当看不见你。如今突然这么一开口,倒把江劭给弄愣了。他顿了顿,自知理亏,却还是硬撑着还口道:“我爱说什么说什么?用得着你教?”
江茗扫了他一眼:“男子汉大丈夫,却如长舌泼妇一般,背后嚼人舌根,好笑。”她说完便走,根本不给江劭反应的时间。
江劭在后气急败坏,对身边小厮说道:“你看她那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