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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快!”殷楚也饮尽杯中酒。
…………
待得两人又喝了许久,殷楚不胜酒力,开始胡言乱语,乔靳这才离去。
谁知乔靳方走,殷楚便坐起身来,只冲着棉布帘子后唤道:“望回,快出来吧。”
帷帐掀起,望回缓缓走出,望回裹了一袭皮毛大氅,手中捧着个暖炉,面色苍白,双目点漆。
殷楚此刻脸上已经没了方才那股无赖样貌,显得清正端方,他苦笑着说道:“望回,你看你出的什么主意?还要找满盈香的姑娘来,我名声已经够糟的了,你还要再给我按上一条好女色,我可要担不住了。”
望回笑道:“这般荒唐,只有世子能担得起。”
殷楚走上前去:“担不得担不得,幸好乔掌柜救我,不然我对着那些姑娘,不知该怎么演下去了。”
望回拱了拱手,说道:“世子又得了笔财,恭喜。”
殷楚反而叹了口气:“望回,咱们这是做了亏本生意啊。”
望回不解:“为何?”
殷楚说道:“你可知太和楼若开到京城,对擂的可是哪家?”
望回:“必然是玉风阁了。”
“玉风阁又是谁人的?”
“如今右相,国舅萧罗。”
两人口中的萧罗,正是当今皇后的亲兄,太子的亲舅舅,深受圣宠,担右相之职,权柄过人,可谓一门荣光。
殷楚点了点头:“望回乃是君子,对于此等商人的弯弯绕必然不懂。这乔靳打的算盘,正是让我当他的依仗,同国舅对擂。”
望回惊道:“他不去求他人,竟来找了你这手无权柄之人?”
殷楚笑道:“这便是他精明的地方了。官商之间,虽有利益勾连,但涉及到前途站队之时,官哪里管你之前给了多少好处,只恨不得把你一起抹掉。可找我便不同了,我手无权柄,游离于权势之外,众人看我富贵闲人,却得圣宠。加之我在外处事荒唐,即便是国舅爷,也不敢来我这里寻晦气。太和楼这便站住了。”
殷楚越想越觉得有趣,又说:“乔靳手下生意无数,每每在新处开店,便有寿谦票号跟着,之后开花散叶,越做越大。太和楼之后又有其他商铺开来,俱都可以暗处打着我的名号。而他只用了太和楼的两分利,就得了这天大的好处,你说我们是不是亏了?”
望回:“世子既然知道,却应了下来,必然有自己的斟酌。”
殷楚将桌上酒盏一饮而尽,凉酒入腹,刺的他一身清明。他抬眸,之前戏谑荒唐的目光俱都没了,双目只如这漆黑之夜中的一颗寒星似的。
他缓声说道:“这乔靳初来华京,萧罗便已经着人找过他了。我去那晚风楼的时候,桌上还有温茶两杯。可见他在那隔间当中,原与人谈着话,却被我打断。我猜想那便是萧罗游说之人。他见我时,颇有惊喜之色,大抵因我突然出现,替他解围了。他既不愿意同萧罗同流合污,也不愿做山西灾民生意,此人胸怀正直,乃商人之中翘楚,我哪舍得再从他那里挖银子呢?”
望回点了点头:“世子爱才,看的透彻。”
作者有话要说: 江茗:……………………这人怎么内心戏又足了这么多呢?
望回:为我自己的彩虹屁打call!
殷楚:我从来不乱夸人!我借着夸乔靳,夸我媳妇!
感谢承包了我作话的恋恋青柠,谢谢你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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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乔靳动作麻利,翌日便将同殷楚交谈的场景、谈妥的条件,通过飞浮告知江茗。
飞浮说到殷楚那“乔掌柜,可是我缺银子啊”的时候,绷着一张脸,语气也平直。可江茗脑海里却浮现出那厚颜无耻之人的模样,大抵就是往后一靠,双手一摊,一副你奈我何的架势。
日头已去,晚风渐起,天却还没完全暗下来。华京当中,星星点点的灯火已经燃起,各色店家的锦缎大旗花枝招展,沿着闹市搔首弄姿,引着人来人往。无知孩童左手掐着一把麻糖,右手拎着一根竹竿装将军,追逐欢笑。正是换牙的时候,讲起话来嘶嘶露风。红扑扑的小脸蛋有些皴了,好似真有种戍卫边关的风霜。
墙外热闹,墙内隔了又隔,绕了又绕,才是江茗所在的小院。
飞浮拿了一席出锋的皮毛毡子,盖在江茗的腿上:“能把要钱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之人,我还是头次见到。”
“只怕这冠冕堂皇之人,日后还会给我们更多惊喜。”江茗依旧坐在那把老藤摇椅上面,手指轻点,好似在打着节拍,“竟只要太和楼的两分利,这位世子爷还真是好打发。”
飞浮规矩站在一旁,回道:“我来京中这段时日,倒是听过他许多传闻,不似是个精打细算的主。大概不知小姐你的用意,不然岂能只要太和楼两分的利?”
寒风冷寂,江茗将手探进了毛毡里,这才觉得暖和起来。
倘若自己未曾见过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