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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了吧?记得下手稳一点哟。伤口不平整的话,不管是后续治疗,还是义肢的安装,都会很麻烦的说~”
接过那把匕首,中原中也眯起眼睛,冷静到有些冷酷的地步:“你这个混球可闭嘴吧。吵吵嚷嚷的,就是我手滑了,也是你的错。”
“哼——?”
太宰治将空着的另一只手,放在了中原中也的左手上,眉眼疏懒而淡漠,满是对生死的漫不经心。
“我已经叫好医疗组过来了。等下数三秒,我会用‘人间失格’将异能无效化,同时你迅速抽身。至于砍哪里,不用我再教中也了吧?”
“啰嗦。”
匕首在中原中也的指尖,飞旋出一片刺目白光。
他沉下眉眼,视线只余下了太宰治手腕处的那一小块,全神贯注。
没有理会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一众随行者,太宰治轻快到诡异的声音,回响在静得能听到呼吸声的仓库中。
“三。”
“二——”
然而“一”字还没有说出口,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同时感觉到身上那股不知名的“仪式”已经结束。
恰在这个瞬间,太宰治手中的金杯,爆发出耀眼的光,逼得人睁不开眼睛!
右手终于重获自由,先一步侧开目光,避免了强光的刺激,太宰治条件反射地将金杯掷出,但金杯却并没有就此落地,而是悬浮在了半空中。
而其后,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握住了它。
——有两个人,或者说,拥有人形的存在,出现在残存的光晕中。
“哈哈哈哈哈哈! 居然胆敢召唤本王,你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杂种!”
身着黄金甲的金发青年,有着一双蛇一般的猩红而冰冷的眼睛。双手环胸,他傲慢地居高临下,看着太宰治,仿佛那目光本身,都是一种上位者的恩赐。
“吉尔。”
提醒似的,旁边的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与对方一身散发着“我超贵”气息的装扮不同,另一位只有一身简单到,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随手披了件床单出来的。
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就是那根长长的古朴项链。
青年的头发与眼睛,都是生机盎然的清透的翠色,如同盛夏里被洒落阳光的绿叶,唇角不笑也翘,哪怕其实并没有流露出太温柔的情绪,也依然容易让人心生亲近好感。
手持那金杯,他看向一脸空茫的中原中也,态度温和。
“从者Lancer,恩奇都,应您的呼唤启动。感谢二位的协助,让我们降临现世。不知可否做个交易?”
……
…………
………………
乌鲁克时代。
最开始,只是出于习惯。
习惯了有那样一位让人放心不下的国之意志在身边,骤然间失去,不光是恩奇都和吉尔伽美什,就是西伊、王宫里的大臣,乃至平民,都花了很长时间,才逐渐真正的接受了这一点。
一日,把玩着雅弥忒惯用来喝自己制作的果汁的金杯,正巧工匠们献上雕刻的黄金涅迦像,恩奇都心血来潮地提出,想要学习雕刻。
旁边翻阅文书的君王,懒懒地横过来一眼。
“学来做什么?”
“想给雅弥忒的杯子上刻字。”
摆弄着刻刀,在黄金上练习,若是不满意,便仗着身体机能,直接用手磨平的最强兵器,微微笑着回答。
“如果雅弥忒是‘未来’的人,就算不能见面,但我们留下来的东西,她一定也能看到吧?那些诗歌,那些传说,我们履行的承诺——诸神终将逝去,神代结束之后,便是人成为自己的主宰啊。”
“而且好像我也没有送过雅弥忒什么,特别的礼物。所以,想留下一点点痕迹……之类的?要是以后她看见了,应该就会明白的。”
与坐拥王之宝库的吉尔伽美什不同,恩奇都真正拥有的,只有他本身。
听完这番话,吉尔伽美什没有点头,也没有反对。
但当恩奇都练好了,准备在金杯上刻字的时候,乌鲁克的统治者也装作云淡风轻地路过,非常“顺手”地,也跟着刻了一行。
恩奇都的每个笔画都一丝不苟:[致永远的雅弥忒]
吉尔伽美什的霸道,也体现在方方面面:[乌鲁克的国之意志]
而最上面那朵不成样的“雅弥忒”,是雅弥忒拿到被子之后,兴冲冲自己刻的——因为嫌文字比划太多、刻得太累,所以敷衍地鬼画符一番,强行署名。
完工后,吉尔伽美什又用魔术,将金杯加持,确保它不会轻易毁坏。
后来,那支金杯便安安稳稳地呆在了王的宫殿中,两个人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呆了很久很久。
久到乌鲁克繁荣昌盛的顶峰,久到天之公牛被屠,久到恩奇都逝去,久到——吉尔伽美什,老去。
即便三分之二为神,但余下的那三分之一的“人”的成分,注定了这位王的结局。
每个人在最后,都将平等地坠入冥界。
无论身份,无论地位,无论富有或是贫穷。
然而在即将死去的那段时间里,吉尔伽美什解封的千里眼。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