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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

      莹婉的手腕,往外走。

    可宁娆偏偏看到,那南莹婉秀致的眉宇微蹙,极不满地瞪她的母亲,被箍住掩在袖里的手也不安分地想要挣脱。

    就这样别扭着,被拖走了。

    殿中又安静了下来。

    英儒顺着江璃的腿往上爬,爬到他的膝上坐着,从他的怀中探出头来,朝宁娆招了招手:“母后,你过来,我们一家人为何要离得这样远?”

    宁娆朝他僵硬地挑了一下唇。

    她慢吞吞地上前,歪头挠了挠脖子。

    江璃突然抬头问:“今天的药喝了吗?”

    “喝了!”宁娆绷直了身体,颇为郑重地点头。

    江璃点了点头,又伸手去捏桂花糕,一时没了言语。

    英儒在他的怀里眨了眨眼,从他的膝上跳下来,端袖揖礼道:“父皇,英儒还有功课没做完,太傅总是说今日事今日毕,英儒不敢耽搁,现下就要回去做了。”

    江璃冲他温然一笑:“好。”

    崔阮浩上前护着英儒往外走,走到一半,江璃突然叫住他。

    江璃温秀青濯的面上漾起一抹和暖的笑,目光中若有融融春水,缓缓淌着,他看着英儒,柔声道:“你安心做功课,不要胡思乱想,父皇与你母后好着呢。”

    英儒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甜甜一笑,欢畅地走了。

    宁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想原来江璃早就看穿了他们的把戏。一时有些局促,挪了挪步子,轻咳一声:“那……我也走了。”

    “不行。”江璃叫住她,视线掠过殿外的琼枝疏荫,摇头:“你现在不能出去,英儒一定躲在殿外的哪根柱子后朝这儿看,你若是现在出去了,他会不安的。”

    宁娆一愕:“那怎么办?”

    江璃指了指崔阮浩,道:“你出去,关殿门。”

    崔阮浩鞠礼,朝宁娆眼梢飞笑,后退几步出去了。

    厚重的殿门被推上,隔绝了迟暮的天光。

    江璃将桂花糕推开,兀自低头开始继续看奏折。

    宁娆朝他探了探头,默默上前,从壁柜里摸出打火石多点了几根蜡烛,摆在龙案上。摆完了,发觉江璃拿着毫笔,定定地仰头看她。

    烛光摇曳,打在壁上两许疏影,暗昧交缠。

    她也愣了,看看自己手里的打火石,又看看壁柜,摸了摸头,刚才好像被什么附了身一样,鬼使神差地就去柜里拿打火石,明明她不该知道那里有啊。

    江璃却弯唇笑了,不是那种满含心事、极虚浮的笑,而是真正抵达眼底,温暖畅然的笑。

    仿佛是受了感染,宁娆也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以前是不是经常这样拿打火石、点蜡烛啊?”

    江璃轻快地点头。

    宁娆思索道:“那这么说来,我们两之前应该挺好的吧,英儒那个小鬼头,瞎担心什么呀……”

    江璃敛了笑,道:“英儒从小就是个敏感的孩子,你在他面前说话要注意些,他虽然年纪小,可懂的事情很多,心事也很重。”

    宁娆抻头问:“为什么啊?他为什么心事这么重?”

    江璃放下笔,极有耐心道:“这深宫里人多嘴杂,有些事就算我不想让他知道,也总有别人会说给他听,本就在旋涡里,他又早慧,焉能活得轻松?”

    宁娆似懂非懂地点头,突然想起英儒对她说:他害怕会像江璃一样被自己的父皇赶出宫……默默地看了看江璃,他在年幼时被自己的父皇赶出了宫,流离了十年才回来。他的儿子又害怕会被他赶出宫,纵然他对英儒百般呵护,万般细心,可好像根本抵消不了英儒内心的惧怕。

    宁娆想起英儒那张稚嫩秀致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的样子,突然有种无力感,若是过去,记忆齐全的她,面对这样的情景该如何去化解呢……

    她正垂眸思索,隔着一道殿门,听崔阮浩在外面道:“陛下,陈相求见。”

    江璃看向不知所措的宁娆,道:“你先去侧殿等我。”

    宣室殿侧有一道暗徊的窄廊,顺着走出去,便是安置了床榻可供休憩的侧殿。宁娆刚入了窄廊,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和陈宣若那清朗的嗓音:“陛下,钟槐的案子臣查清楚了,特意请了楚王一同过来……”

    她不关心什么案子不案子,可是听到‘楚王’二字,不免一怔。

    那些关于‘夜闯端华门’的回忆里,江偃是为了救她才背负了不敬先祖的罪名而被驱逐出长安,甚至更早,她曾为了江偃得罪了整个‘南派’而被他们暗害,可是在她目前的记忆里,实在没有任何关于她和江偃的关联……

    她有些烦闷,目光掠过关着的茜纱窗,见窗外立着一个英挺的身影。

    江偃正在宣室殿外的回廊上站着等着召见,关于钟槐一案中,依他在安北王府的所见,细细想来确实有一些蹊跷之处。他捉摸了一二,从袖间摸出一个油纸包,拆开,里面是白色的粉末,他将要凑到鼻前嗅一嗅,忽听脚步声由远及近。

    忙收起来抬头,一愣,转而涟起如桃花般灿然艳冶的笑,道:“皇嫂,您怎么来了?”

    宁娆狐疑地掠了一眼江偃的袖子,里面露出一角黄油纸,迎着风细微颤着。

    她笑了笑:“母后今夜在祈康殿设家宴,我在这儿等陛下一同前去。”

    江偃闻言神色一黯,勉强含笑点了点头。

    “那个……”宁娆犹豫了犹豫,道:“我想起来了,原来你当年夜闯端华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