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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出什么样的招数也说不准了。”
其实江璃有夸张之嫌,不论什么时候,不论这些宗亲含了怎样的祸心,他永远会站在宁娆的身前,为她扫掉所有劈空飞来的冷箭。
他再不是四年前那个羽翼未丰的少年天子了,如今的他大权在握,乾纲独断,足可以保护自己的妻子。
只是,他想说的严重些,分散宁娆的注意,让她忘掉刚才南莹婉情急之下说出来的话。
关于云梁的那一段……
可偏偏,今天的宁娆脑筋格外清醒,她垂眸沉默片刻,蓦然问:“为什么宗亲都不喜欢我?是因为我失忆之前跟楚王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么?还是因为……我和云梁人有联系?”
越问到后面,她的声音越低,直至最后几乎与流沙陷落的簌簌声融为一体。
若这回答是肯定的,那她该怎么办?南莹婉说了,江璃平生最恨人背叛他……
江璃凝着宁娆看了许久,温煦的面上倏然笑开,抬头扶了扶她斜簪的凤钗,道:“我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秘密,是你留给我的疑团,你若是想知道,就好好吃药,早一些将往事记起。”
宁娆咬唇,小心翼翼地问:“那……如果是真的,你是不是会恨我?”
江璃望着她的脸,摇头:“阿娆,你对我而言是与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不同的。”
那到底是会恨还是不会恨呢?宁娆郁闷地想。
恰在此时,内侍在幔帐外低声禀道:“陛下,韶关战报来了。”
江璃一凛,忙道:“放在案上,召传驿官觐见。”
内侍应喏告退。
江璃回身看宁娆,宁娆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总是忙的,我这就回昭阳殿了。”
耷拉着脑袋往外走,江璃截住她,将她揽入怀中,抚着她的背低声道:“阿娆,你等我,等我将事情料理干净了一定去陪你。”
这一等,便是整整三天。
大魏的韶关军与突厥起了冲突,双方在晏马台激战,大魏损兵折将,主帅晏川重伤。
江璃这三天里几乎没有合眼,雪片似的奏报源源不断地呈进来,他御笔批复后,再由快马传驿,送至韶关。
他如此忙碌,宁娆也没有闲着。
她找到了崔阮浩,说自己想看一看关于云梁国未亡国之前的史籍。
这有什么难的,崔阮浩答应的痛快,道:“娘娘放心,奴才这就派人去文渊阁取来。”
宁娆沉默片刻,道:“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是我要看,陛下……也不要让他知道。”
崔阮浩一愣,敛正了神色,郑重点头:“奴才亲自去要,就说闲的无聊,想借来解解闷。”
宁娆甸甸的心事瞬时少了半分,灿然一笑:“有劳大黄门了。”
崔阮浩笑道:“娘娘跟奴才客气什么。”
这一来二往,崔阮浩独自往来昭阳殿的次数就多了些,宁娆渐渐跟他熟稔了起来,再不像刚失忆时那般生疏。
三天过后,韶关往来的奏疏渐渐少了,江璃在百忙之余也能腾出些空来。
他想起三日前自己允诺要去陪阿娆,可硬生生的又这么多天没露面,心里生出些内疚。正巧新罗进贡了一台跑马车,半人大小,据说是参照诸葛侯留下的遗籍制作,触动机关,可以让小马车自行奔跑,甚是奇巧。
江璃让人从库房里找出来,要拿着去向宁娆献殷勤。
他正收整着散乱在龙案上的奏疏,底下传来一阵极细极小的“喵呜”声,他低了头看,见一只白绒毛、尖红耳朵的小猫趴在他脚边,啃着自己的肉垫爪。
好像……又把它忘了好几天。
江璃颇有内疚地将它抱起来,发觉此猫珠圆玉润,毛色油亮,颠在手里还颇有些份量。
可见这些日子没被亏待。
崔阮浩正从库房里回来,蹭了一身的灰,捏着兰花指笑道:“雪球儿出来了……”
猫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眯了眼看去,这一看,便忙不迭挣脱了江璃的怀抱,跳下来,一缕风似的奔到崔阮浩跟前,“喵喵”的缩起后腿,开始撒娇。
崔阮浩弯身将它抱起。
江璃诧异:“雪球儿?”
“奴才这几日喂着这只猫,觉得没个名叫起来不方便,就给它起了一个。”
江璃看了看这前些日子还颇为依赖他、很黏他的雪球儿如今缩在崔阮浩的怀里,连正眼都不看他了,只留给他一个圆润的后脑勺,突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内侍正在此时将跑马车擦拭干净,送了进来,江璃便让装箱,暂且将猫抛到脑后,往昭阳殿去了。
他去时,宁娆正抱着一本《云梁遗志》看,正看到江邵谊率军围攻云梁,逼得云梁国主孟浮笙在淮山悬枝自缢……江璃领着人浩浩荡荡地进来了。
吓得她险些将书扔出去。
她拘谨地站起来,默不作声地将书往绣榻里侧推了推,见江璃满脸含笑着道:“阿娆,我给你找了个新奇东西,你看,这马会自己走。”
内侍将跑马车抬起来,放下,退了出去。
这是用橡木雕的单驾马车,雕工精细到连马的鬃毛都能看得清楚,全身涂了一层棕漆,油光透亮。
江璃献宝似得拉宁娆过来看,看了半天,发现一个问题……
不走!
江璃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
他不会玩,不清楚跑马车的机括构造,不知道怎么样能让马车走……
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