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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传膳……”
这么些个不长眼的,陛下正在里面“吃着”呢,谁敢进去?白了一眼,正要让他滚,里面叫人了。
“崔阮浩……”
他立马躬身而入,见江璃潦草在外套了件软缎衫,连衣带都没系,轻飘飘的坠下来。
“传热水,把这糕饼拿出去热一热。”
崔阮浩躬身拾起今早江璃精心备下的黑漆檀木食盒,目不斜视地出去了。
热水送进来,人都退出去,江璃才掀开幔帐从榻上抱起了软绵绵、昏昏欲睡的宁娆,将她塞进了浴桶,宁娆迷糊糊顺着浴桶往下滑,水漫过鼻翼,呛了一下,直咳嗽。
正背着她拿锦帕的江璃忙回过身来把她捞出来。
咳嗽了一阵儿,缓过气来的宁娆含怨带嗔地睨了江璃一眼,气鼓鼓地把胳膊搭在浴桶边缘上。
太过分了!
她再也不相信江璃说的话!
从起初她承受不住了,他就哄她:
“阿娆,快好了,再忍一忍。”
“一会儿就让你睡。”
“你若是能软一些,就能更快一些。”
快……呵呵!
等江璃完事了,宁娆觉得自己也快完了,筋骨像是被人抽干净了,浑身酸痛,一点力都使不上。
她向江璃抗议,江璃还一本正经地在她耳边呵气:“我要是快,那你才真是该哭……”
无耻之极!更气人的是她竟然还红了脸……
江璃含笑看她,捧起水给她擦洗身体,边洗边说:“你害羞什么……你忘了,英儒是怎么出来的?”
宁娆趴在木桶沿上,咬唇郁闷了一阵儿,突然眼一亮,道:“不如你教我练武吧……我那些拳脚功夫都是跟着义父偷偷学的,他游遍四海,时常找不见人,因此我学的也不成体系,我看你练的挺好,你教教我。”
江璃垂眸仔细地往宁娆身上浇水,头也没抬,随口问:“你有义父?怎么从前没听你提起过?”
“我爹的结义兄弟啊……”她眼巴巴地仰头:“好不好?”
江璃舀起一勺水给她兜头浇下去。
“我把你教会了,你能打过我了就可以上天了是吧?”
宁娆:……
被看穿了……
她撩开湿漉漉的发丝,隔着滴下的水珠可怜巴巴地看江璃:“我觉得生活没有乐趣了。”
江璃面无表情,往她嘴里塞了个豆沙馅的糯米滋。
宁娆没趣地嚼,嚼,嚼完了咽下,抬头,可怜巴巴地看江璃:“我还想再要一个。”
江璃又塞了一个樱花馅的进她嘴里。
她嚼三口咽下,把整盘都抢过去了。吃得满嘴雪花屑,觉得生活又有乐趣了。
江璃:岳父诚不欺我。
……
趁着她吃得欢快顾不上捣乱,江璃迅疾地给她洗完,取了寝衣给宁娆披上,拿麻布给她一点点汲头发上的水。
灯烛初燃,殿宇中四下幽昧。
沐在昏黄柔和的光芒里,悄寂无声,江璃的手指划过那浸了水柔韧的发丝,凝着宁娆秀致明媚的小脸,突生出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他突然觉得,白天为了一个从江偃身上掉出来的镯子去置气阴郁是多么无聊可笑的事。所有的幸福……都被他抓在了手里,任谁也抢不走。
嘴角不由得漫上温煦的笑,宁娆恰回头正碰上他在自顾自笑,狐疑:“你笑什么?你在算计什么又?”
江璃瞬时耷拉下脸:就不能想他点好吗?
幔帐外传进脚步声,崔阮浩在外面低声道:“陛下……南贵女求见。”
宁娆:!!!
阴魂不散!竟然找到昭阳殿来了!不行,她气得头疼……
宁娆捂着头向后一歪,哼哼唧唧,偷看江璃的反应。
“怎么了?”
宁娆咳嗽了两声,虚弱道:“头疼。”
江璃脸上漫过焦色,忙问:“好好的,怎么又头疼了?”
宁娆趁势歪倒在他怀里,气息虚弱绵细:“我也不知道,就是疼……”
被晾在外面的崔阮浩头瞬时大了,里面这个戏多,外面那也不是好惹的,见不见,皇帝陛下你倒是给个话啊!
他加重了脚步,冒着生命危险抻头问:“陛下……见是不见?”
“疼!”宁娆捂着头,加大了音调。
江璃搀着她,忙回身道:“不见!让她走!”说完,反过身,柔声问:“好点了吗?”
宁娆眨巴眼:“好点了。”
崔阮浩:……
腻歪吧,这两口子腻歪起来能把人酸掉牙!
他领了打发南莹婉的苦差事出来,半途小黄门碎步跟上来,不解道:“这娘娘分明是在演戏,陛下也看出了她在演戏,不然依陛下对娘娘的紧张劲儿早叫太医了。那陛下怎么还陪着娘娘演戏呢?”
崔阮浩白了他一眼:“你懂个屁!”
里面宁娆倒在江璃怀里,觉得他给自己揉额穴的手法甚是娴熟恰到,舒服的闭了眼直哼哼。
过了一会儿,崔阮浩回来了。
他站在幔帐外,踯躅道:“南贵女走了……她走之前说,知道陛下准备去陶公村祭奠她父亲,她已收拾好了行李时刻准备着伴驾,让陛下不必再费心派人去接她了。”
江璃:……
他没站稳,被蹦起来的、瞬时间从病猫转变成母老虎的宁娆推了个趔趄,向后连退数步险些撞到壁柜上。
江璃忙道:“我早想跟你说的,我要带着你一起去,被景怡给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