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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了。
崔阮浩正在分汤匙,一见宁娆把江璃带出来,紧拧起的眉宇倏然舒开,含笑退到一边。
两人坐下吃了一会儿,南莹婉从厢房里出来了。
这几日崔阮浩以找江偃为名,诓的南莹婉一直住在沛县城中,今天一大早江璃让他把她接进了府衙里。
南莹婉知道江璃在,自然不肯潦草见人,躲在厢房里将脂粉钗环全部收拾的妥妥帖帖,才推门出来。
她瞥了宁娆一眼,就像没看见她一样,直接往江璃身边凑。
“表哥,我也没用早膳,你怎得也不等我?”娇声含嗔。
宁娆也毫不客气地给了她一个白眼,低头吃自己的饭。
江璃面容平静,只专心舀着自己碗里的粥,道:“既然没吃,让崔阮浩给你送房里。”
一边的崔阮浩立马上前,躬身道:“奴才这就去准备。”
南莹婉娇面含怨,不悦道:“我要和表哥一起吃!”说完,见崔阮浩立在一边不动,干脆自己从别处搬了张凳子过来,就坐到宁娆的对面。
她妆容精细俏丽,轻挑了眉宇挑衅似得看向宁娆。
宁娆蛮不在意地低头继续吃,不搭理她。
南莹婉又看看江璃,见他如一尊雕像般沉静默然,视线端平,无多余的表情,周身的空气似乎都随他凝滞成霜。
她顿时觉得没劲儿,心不在焉地塞了些点心,闷闷地回屋了。
她走时,宁娆倒抬起头来看她了。
一直看到她穿过游廊回了后院,才低声问:“景桓,太傅的事怎么样了?”
江璃拾起帕子拭了拭嘴角,道:“我派人去搜寻当年的涉案人,还没有回信。另外……我假托莹婉身染重疾,让端睦姑姑来沛县,算时间,差不多五日后她就能到。”
宁娆不解,为何要让端睦来,难道她会和江璃说实话吗?
好像看穿了她的心事,江璃道:“我自然不指望她能跟我说一句实话,只是好些事就算证据确凿,水落石出,我还是想听姑姑亲自说一句。”
宁娆望着江璃俊秀却又过分沉凝的脸,突然意识到,其实他对南太傅一家总是怀有与旁人不同的情感。
是恩情也好,是亲情也好,总归与旁人不同。
她不想再问下去了,只握住江璃的手,柔声道:“那么下面该暂且没什么事了罢,我瞧你脸色不好,昨夜没睡吧,不如躺一躺,将精神养好了也能接着应付下面的事。”
江璃歪了头正想说什么,宁娆抢先一步道:“别忘了,楚王可还没找回来呢,若是万一蛊医那边有了消息,还得等着你来拿主意,你可不想到时失策害了自己弟弟的性命吧?”
江璃静默了一阵儿,轻微地呼了一口气,朝着宁娆轻笑:“好吧,听你的。”
宁娆一直守在江璃的榻边,等到那轻微均匀的酣息声传出,才悄悄地起身出去。
她去找崔阮浩,问了昨晚的情状。
崔阮浩无一隐瞒,详详细细地说给了宁娆听。
听罢,宁娆思索了许久,终究道:“好吧,看样子现下也做不了什么,派人去熬碗参汤吧,等陛下醒了再喝。”
崔阮浩忙应是:“还是娘娘想的周到。”
……
这半日县衙里风平浪静,鸟雀嘤鸣嘶叫在空旷的院落里不断回旋,衬得愈加悄寂。
江璃醒来时正是正午天光最鼎盛的时候,炙热的阳光投洒进来,落于面上,温热流转。
他低头,见宁娆趴在他的身上,似乎也跟着睡了。
江璃将动作放缓,手划过她的脸颊,一遍一遍描摹着从颊边到下颌的轮廓。
宁娆睡得本就不踏实,觉得脸边酥酥痒,揉搓了惺忪睡眼,猛地抬起头来。
她这一下动作幅度太大,将衫袖甩开,从里面掉出一样物件。
‘哐当’一声脆响。
两人同时低头看去,见昨天被江璃藏在外裳里的木盒被摔得七零八落。
宁娆默了默,有点不敢看江璃。
昨夜他走得匆忙,没穿外裳,尽早她来时特意给他带了,在半路整理时翻出了这木盒,略作思索,便将木盒昧下了。
谁知到了府衙是这等情状,她一心扑在江璃身上,竟将这木盒给忘了。
她听见榻上江璃狠吸了一口气。
而地上那岁月久远的木盒实在过于脆弱,里面的东西淌了一地。
宁娆实在没忍住,起身过去看。
小梳子,小镜子,还有几根发簪……
这倒没什么,很符合江璃的爱好,可……怎么全都是粉红色的?!
第40章 ...
宁娆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江璃在一旁斜眼冷睨她,眼神如雪风过刃,恨得将人戳个透心凉。
宁娆勉强止住笑:“景桓,这盒子里竟是这样的,难怪你不让我看……怎么办,我以后大约一想起来就要笑了,这算不算蔑视天子威严……”
江璃冷哼,心想他现在还有威严吗?
他翻身下榻,把那些东西都收拢起来,却在其中看到了一只泥头木身女俑。
面敷油彩,额有贴花,纸捻做臂,姿态圣洁,容貌清雅。
他一愣,把其余东西都塞给了宁娆,让她收起来,唯独将这个女俑揣进袖里。
宁娆眼尖,早就瞧见了,探过身去叫道:“你藏什么呢?我都看见了,是个女像!”
说着,要欺身上去夺。
江璃自己把女俑拿出来了,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