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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6

      ,抱着他的胳膊,柔声道:“不然明天再看也行,今天我可以陪一陪你。”

    江璃脸上丝毫愉悦也无,只闷闷地说:“你刚才怎么不说陪我?你看我的样子,虽然让你回去,可是真想让你回去吗?”

    宁娆歪头靠在他肩上,从善如流:“我错了。”她去拉江璃掩在重袖里的手,喃喃道:“我的心里也很乱。”

    江璃揽着她一起坐到龙椅上,温声问:“怎么了?”

    “淮竹说,当初那个‘会有孟氏王女为后’的预言是指向我的,可阴差阳错,被孟文滟当成了她的,所以才会有后来的孟氏入宫,祸乱朝纲。这么算起来,你悲惨的童年以及后来的一切好像真得是因我而起啊……”

    她清澈的双眸中映着烛光莹莹,声音宛若幽叹。

    江璃想都没想,随口接道:“你不也说了吗?这一切都是因为孟文滟的贪欲,关你什么事。没准儿他们安分点,等你成年了,像合龄一样被送来和亲,我们看对了眼,到时两国联姻,不是皆大欢喜吗?”

    宁娆猛地坐起来,星星熠熠地看他。

    “你真这样想吗?”

    一霎的沉默,江璃看着宁娆那隐隐担忧又隐隐希冀的模样,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就这么点破事,也值得我骗你?我早知道了,当年这预言不仅在云梁内部疯传,在大魏也有所耳闻。至于后来我知道了你的身世,我早就往这上面想过了。除了暗叹一句巫祝果然神算之外,还有什么可说的?”

    宁娆一点也不在意他话里的连嘲带讽,反倒卸下心中大石,咧开嘴笑了。

    这一页正要翻篇,崔阮浩进来了。

    他揖礼,道:“楚王求见。”

    江偃这么快就回来了?

    宁娆看向江璃,见他眉宇间也缭绕着一股疑色,冲崔阮浩说:“让他进来。”

    江偃今日亲自将孟淮竹送出城,思忖着白天发生的事,心中不安,徘徊犹疑数遭,还是下定决心要进宫一趟。

    他谁都没说,当初在卧薪坞,宁娆察觉到自己迟迟不肯向江璃下毒,云梁人对她已有微词,凭着胥仲对她的憎恨及狠毒,恐怕不会放过她。

    她一早打听好了六尾窟杀的解药是惑心毒,嘱咐江偃,让他一定要在她饮过六尾窟杀之后想法儿及时给她灌下惑心毒。

    那时的宁娆心思缜密,睿智至极,甚至连惑心毒的解药也预备好了,一同交给了江偃。

    她绝对信任江偃,在危难之际,将自己的性命和自己的记忆一同托付给了江偃。

    这些话,江偃本以为会成为永远的秘密,封存心间,永不提及。

    但没想有一日,他会对着皇兄和失忆的阿娆,光明正大地说出来。

    江璃的脸色果然有些不好看,眼梢含刃,狠狠地剜了一眼宁娆,转而问江偃:“你的意思,你有法解惑心毒,让阿娆恢复记忆?”

    江偃眼中含着深隽的脉脉温情,看向站在一边的宁娆,轻轻地,笃定地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早些拿出来?”

    江偃道:“我拿出来了,就是阿娆初初失去记忆,我送给她的那盒安神丸。”

    宁娆一回想,道:“对,是有这东西。可是……”她略显疑惑:“我好像只用了一次,后面就再没见过了。”

    江偃冲她笑了笑:“那是因为我后来偷偷跟墨珠说,这安神丸里面含了几味烈性药材,恐不适合现在的皇嫂,向她又要回来了。”

    宁娆更加疑惑,轻声问:“你这又是为什么?”

    江偃垂下眉目,默然片刻,几分痴惘,几分哀怜地叹道:“那是因为我觉得,你失去了记忆的样子,很轻松,很快活,从前数年,我已经许久没有见你那样快乐了。”

    就因为这个?

    宁娆张了口,又不知该问什么。

    江偃凝睇着她,缓声道:“这世上,大魏有大魏的路要走,云梁人也有云梁人的路要走,天意有序,人各有命,原不是单单依靠哪个人就能改变的。况且,我亲眼看着你从前饱受煎熬与痛苦,在两方之间左右为难,苦苦撕扯,就当是我自私,什么大魏,什么云梁,比起这些,我更希望你能快乐,就像……我初遇见你时那样。”

    宁娆怔住了。

    就算从前她知道,江偃可能对她有点不一样的感情,两人之间好像在从前也有些拉扯不清,可她没料到,这感情会这么深。

    这些话好像是一张细密织就的网,兜头蒙过来,让人心里闷闷的。

    她还没弄明白这感情是怎么回事,就听江璃轻咳了一声,低沉的声音中克制着不快:“说正事,扯这些做什么?”

    江偃恋恋不舍地将视线从宁娆身上收回来,从袖中端出了一个碧绿小瓷瓶。

    “这是阿娆当初交给我的,可用来解惑心毒。”

    崔阮浩连忙接过,递给了江璃。

    这瓷瓶小小一盅,质地清莹,宛如水滴落在掌心。

    江璃看得有些顾虑,歪头冲崔阮浩道:“去找太医过来。”

    ……

    太医反反复复地验过多遍,连称绝妙,这一盅药饮下去,区区惑心毒绝对迎刃而解。

    宁娆躺在榻上,隔着一道雾影纱帐,听他们这样说着,不知为何,心里一阵一阵的不安。

    其实,这么些日子以来,她已断断续续地想起了许多东西,所谓解药,不过是笨重的梭子,补一补疏漏之处罢了。

    饶是这样安慰自己,但心底的那份不安却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