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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为不忍,但还是说了出来:“父皇当年身体日渐衰弱命悬一线也不是因为病,而是因为他中了毒,这个毒你应该了解,阿娆也中过,六尾窟杀。”

    江偃觉得如有一口沉钟从天而降,轰然砸在他的头顶,只觉晕眩至极,荒谬至极,他道:“这不可能,六尾窟杀乃是云梁不外传的秘毒,外人无法获得……”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终于,手穿过事情的表面触到了内里,他的脸一瞬血色尽失,苍白得如同一张纸,嘴唇不停得打颤。

    第87章 ...

    整整半个时辰,江偃跌坐在墙边,抱着膝盖一动不动,秀致的双眸空洞无神,茫茫然投向前方,视线涣散,总也聚不到一起。

    江璃站在他身边,斜倚着穹柱,看看他,将视线移开,没忍住又再了移了回来,叹道:“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怕你会这样。”

    江璃弯身蹲在江偃身前,双手握住他的肩胛,温声道:“这些事都过去了,死去的人也不可能再活过来了,你就把这些事都忘了,还像以前一样好好生活,行吗?”

    江偃怔怔地抬头看着兄长,哑声道:“皇兄,你忘的了吗?你能把过去放下吗……”

    在他目光炯炯的注视下,江璃躲闪开他的视线,默然片刻,道:“还有最后一件事,等做完了我就把过去放下。”

    “你放不下。”江偃的目光中满是伤悒,还夹杂着暗淡的心疼,戚戚落落地看向江璃:“从前我总是搞不懂你,觉得你对云梁的憎恨太深,对云梁太狠,甚至还暗中怨过你。可现在我都明白了,这些事梗在心头,没有那么容易放下。你所谓的放下不过是在安慰你自己,除非你自己想通了,没有条件地放下,否则即便是做完了你口中的最后一件事,此仇此恨还是会长在心头,久久地折磨着你。”

    江璃一滞,清冷道:“可是最该死的人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我总不能为了解开自己的心结,去做个大度的人放过他吧?即便我肯放过他,他也不会放过我。”。Q.qun.⑦⑻`3,7⑴①.⑧6⒊

    江偃垂下眉目,沉默良久,推开他,挣扎着站起身,道:“皇兄,以后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再拦你了。”

    说罢,推开门,踉跄着走了出去。

    宁娆从孟淮竹那里去了药之后一直守在屋舍外的回廊上,见江偃如丧考妣地走出来,叫了他两声,可他充耳不闻,只身形晃荡,跌跌撞撞地朝驿馆外走,宁娆生怕他再出什么事,向守在廊下的几个禁卫使了眼色,他们会意,跟在了江偃的身后。

    宁娆稍稍放了心,便进去给江璃上药。

    玉色清凉的药膏抹在伤处,顺着肌理丝丝渗入,很是舒服。江璃凝望着宁娆的眉眼,嗅着她身上那股清淡怡人的香气,心情缓缓平静下来。

    “本来以为可以瞒一辈子的事,可到头来还是得亲口说出来,我以为自己几乎无所不能了,唉,原来有些事还是会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宁娆想了想,说:“让景怡知道也未见得是坏事,他也不是个瓷娃娃,碰一碰就碎了。让他知道了,让他心里有数,总好过有心之人趁隙过来挑拨离间。”

    江璃眼中生出阴戾的机锋,冷冷道:“胥仲,他还真是无所不在啊……”

    话音甫落,外面传进禁卫的声音:“陛下,函关战报,宁大夫派人加急送来。”

    宁娆一听,忙手脚麻利地把缠在江璃脖颈间的绷带系上扣子,跟着他出去。

    江璃从驿官手中接过奏疏,展开,飞速地从头扫到尾,神色越发凝重。

    宁娆就站在他身后,默默地抻头看奏疏上内容,心中又惊又惧。

    罗坤所部突然在函关发起进攻,淮西军全力应敌,虽人数多于对方,但对方军中出现了不畏死痛的奇兵,攻击力甚强,淮西军节节败退,唯有退守渔关。

    这所谓奇兵应该就是卫昀口中的蛊人。

    宁娆敛目,思索着解决之法,忽听江璃冲身边的禁卫道:“收拾东西,朕即刻启程赶回南淮,给宁大夫去信,让他派军增援淮西军,务必守住渔关,等朕亲临。”

    禁卫应是,各自散开,去做准备了。

    江璃回身正想冲宁娆说些什么,禁卫来报,说是外面有两个人自称是从南淮来的,想要见孟姑娘。

    宁娆和江璃皆面露疑色,这个时候会是谁?

    禁卫将那两人带过来,待看清了他们的面容,宁娆奇道:“雍凉?钰儿?”

    正是陶公村一别,数月未见的雍凉和孙钰儿。

    一向沉稳雅静的雍凉脸上满是焦虑,甚至顾不上与他们客套,直接道:“淮竹公主呢?我有要事要见淮竹公主。”

    外面动静这么大,孟淮竹和陈宣若理当被惊动了,两人推门出来,雍凉和孙钰儿直接迎了上去:“公主,不好了。胥仲征得了长老的同意,要开蛊室,青衣使正在与他周旋着,暗中命我们来向公主报信,请公主火速赶回南淮主持大局。”

    孟淮竹思忖片刻,冲江璃和宁娆道:“胥仲一定是为了练蛊人才要开蛊室,蛊室中饲有百蛊,剧毒无比,一旦被他拿出来加以利用,必定死伤无数,我这就赶回南淮,有任何情况会以书信告知。”

    她正想跟着雍凉走,江璃叫住了她。

    “不急在这一时了,你且等两个时辰,让你义父雍渊陪你回去吧。”

    一听他提及义父,孟淮竹和宁娆的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