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不知道了。”孙容华没好气地回道。

    “这么早？”顾南英没想到昨日午后就传开了，那时候她在去往含凉殿的路上，自然是刚好错过了，可芙蓉居里竟然也无一人知晓，是她驭下不力吗？

    她看向扶着自己的汐月姑姑，眼中神情莫测。

    身在后宫数载，曾是惠太妃身边的人，依汐月姑姑的能力，如何可能会一无所知。就算是暴雨，小叶子没探听到消息。可整个长信宫唯独芙蓉居的宫人对此一无所知，正殿也好、明玉殿也好，都得到了消息。

    除非是有人刻意瞒着自己。

    芸香是陛下的人，此事她绝不至于一无所知，昨日她也在含凉殿，总该听到一星半点的风声才是，可是从头至尾她都未提起过。

    也是，若是有人刻意隐瞒，她又乖乖听话不出门的话，确实是无法察觉的。

    “小主，切莫想太多了。”汐月姑姑知晓顾南英敏感多思，见她神思不属的模样，温和地劝道。

    顾南英点点头，将一切的怀疑推测都甩在脑后，按住汐月姑姑握着自己手臂的手，安抚道：“姑姑，放心。”

    然而，慈宁宫那位可比穆皇后难缠的多。经历过夺嫡、扶持养子登上大位的太后，又如何会将目光局限于后宫，纵然她看到得并不远，却远比皇后看得更清楚。

    只是她不清楚这样的赌约背后隐藏的是什么，自己的这位养子究竟是想做什么。

    “哀家想说什么，你们一个个的心里也该清楚。此事不单单是后宫之事，只怕是已经闹到朝堂上去了。”太后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尖锐的目光扫过底下的众人，“瑾嫔，你可知错？”

    “妾惶恐，并不知犯了什么错，请太后娘娘示下。”顾南英低垂着脑袋，杏眼中却满是坚韧。

    这一刹那，她是真的好想把太后的好感度刷到满点，但是她没有剩余的属性点，而属性点也加不到好感度上去。不过，她也清楚地知道不能认，认了赌约就会作罢，没有赌约的存在，她医治和充仪就成了白搭，任务就算是失败了。

    这下不说太后，连穆皇后都诧异地望着顾南英。

    “本宫以为在凤鸾宫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没想到瑾嫔竟然还要在太后面前装模作样吗？”

    原以为顾家女是个省心的，结果入了宫却三天两头闹出事情来，竟然还一次比一次棘手，在太后面前不讨好，她可是不会再保她了。

    顾南英知道若是不解释清楚，今日怕是走不出慈宁宫的大门了。可这事她还真不占什么礼法，太医院的事情说小就只牵涉到后宫和皇室，往大了说就是干涉到朝政，牵涉到黎明百姓的安危了。

    “妾惶恐，妾并不知太后娘娘问责的是此事。”顾南英顿了一下，就在众人以为她会安然认错时，谁知她却是毅然决然地咬将此事进行到底，“若是赌约一事的话，请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谅解，妾实在恕难从命。”

    穆皇后没想到她竟然还要执意如此，厉声问道：“瑾嫔，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顾府上下几十口，你这般儿戏，可考虑过顾院正、你的母亲，还有你年幼的弟弟！”

    还不待顾南英回答，太后肃穆的面容上满是怒色，随手将瓷碗砸在了地上：“朝堂之事也不容你儿戏。陛下一时糊涂，你身为妃嫔不想法子劝着，竟然还助纣为虐，现在还死不悔改，实在是可恶！”

    此刻已经由不得顾南英再去后悔了，昂起头，露出精致的小脸，冷静而又执拗地说道：“妾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地知道陛下想要做什么。妾没有旁的本事，不像皇后娘娘那样能为陛下料理后宫之事，只有一身医术尚可得陛下的亲眼。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妾愿为知己者死。可，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何时考虑过陛下的处境，哪怕是一分！”

    “你你，好一个士为知己者死。顾北竟然养出你这般有骨气的女儿，是哀家错看你了。陛下贵为九五至尊，又何须你一个嫔位替他考虑。吕嬷嬷！”太后气急，昨日皇后都不敢对自己如此，这小小的太医之女也敢在自己面前叫嚣。

    “奴婢在。”吕嬷嬷了解自家主子的性子，忙应道。

    “掌”

    而这个时候谁也没料到，贤妃竟然开口打断了太后：“太后娘娘消消气，瑾嫔年幼，心直口快难免有些口无遮拦的，此事还是等陛下来做定夺为好，到底还牵涉了前朝。”

    “贤妃不是自诩执法公正么，怎么今日还要阻拦太后娘娘惩戒犯错的嫔妃呢，这可不像贤妃的做派呢？”常贵妃慵懒地倚靠在椅子上，妩媚的狐狸眼瞥向贤妃。

    连穆皇后都想不明白，自己的闺中好友什么时候同顾南英这般融洽了，竟然敢冒大不韪在太后出口之时阻拦。

    “贵妃娘娘公报私仇这就不对了，瑾嫔何错之有？”丽妃展开羽毛扇子，狐狸眼扫向常贵妃，“欺君之罪？不敬太后？”

    “连丽妃也要掺和一脚吗？”常贵妃没想到这顾南英竟是有天大的本事，入宫一月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笼络了贤妃和丽妃，偏偏众人还只当她与和充仪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