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至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以，当听到顾南英这样小女儿情态的表达时，他只觉得感慨，却并未觉得有一丝不妥。

    “瑾小主随意便是。”

    而此时，宣政殿上的气氛突然陷入了焦灼状态。

    上朝前，冀州州牧富昱派人送了奏折来，黄河决堤的事瞒了几日终是瞒不住了：黄河在冀州魏郡元城以上决口，河水一直泛滥至清河郡以东数郡，冲毁良田五百余万亩，数十余万人受灾。

    孟泽看了奏折后是又气又怒，他之前就有所担忧，如今预想成真，还糟糕数倍。

    “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朕好好说说，这么大的事，就瞒着朕一人不成！”孟泽气急，将奏折摔在地上，站了起来怒骂道，“郭德正，给他们好好念念！”

    郭德正蹲下身将奏折捡起来有条不紊地叠好，复又摊开，向着众朝臣念道：“臣冀州州牧富昱奏启，据陈郡、汝南郡、安丰郡、弋阳郡、颍川等郡禀报，因六月初一暴雨，大堤漫溢，水势浩荡，至六月初五，河在冀州魏郡元城以上决口，”

    “冀州距离京都不过八百里，跑的再慢的马匹，三日到京都也是不难吧？六月初五，大河便已决堤，你们且看看，今日可都十一了！”孟泽气不过，打断了郭德正的话，忍不住怒斥道。

    郭德正瞧了瞧众人，又瞧了瞧侧坐回龙椅上的孟泽，确定孟泽不打算再开口，方才继续念道：“被洪水浸淹者共二十三县，被雨水淹浸者共十七县，淹及城垣者共七县，其中阳平、元城二县情形为最重现已救出数千口。”

    孟泽正欲起身，却见小李子在边上冲自己打眼色，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将人招到了近前，说道：“你代朕去趟太医院吧，朕这不得空。”

    小李子知道国事为重，见陛下吩咐了也不多言，领了命就退下了。

    “张丞相，先前没有收到任何风声吗？”见郭德正已经念完，众朝臣纷纷垂着脑袋，孟泽则照例质问了张丞相。

    张丞相似是早有准备，不紧不慢地回道：“启禀陛下，黄河决堤一事老臣确实不知情。”

    太医院。

    顾南英等人随处转了转，没一会儿顾北就带着马钱子、田三七和一众太医从南厅出来了，后边还跟着些眼生的吏目。

    “久等了。”顾北严肃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常，也让人难以猜测此次比试的难易度。

    而与顾北相反，顾南英精致的脸上却是浮出一抹笑意，微微颔首道：“顾院正，多指教。”

    “小主弄错了。为了公平起见，今日主试官不是下官，而是马院判和田院判二人。”顾北领着她走到方桌前，指着马钱子和田三七二人说道。

    这次比试，可以说顾北完全没有参与，只是做了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选定试题、比试人都是马钱子和田三七两人主导的。

    他们也不担心顾北得知了最后的试题后，将药方偷偷递进长信宫，毕竟医术的比试不同于科举还能舞弊，只靠一张药方就赢得比试是绝无可能的。

    更何况，顾北这人的脾气坏就坏在他的正直，好也好在他的正直，所以虽然马钱子与顾北不对路，却从未怀疑过他的人品。

    至于顾北，他不参与试题不仅仅是为了避嫌，也想借此考察一下顾南英如今的实力。

    顾南英挑了挑眉，阿爹的话也算是意料之中，谁做主试官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指不定换成阿爹会更严格呢。

    这样想着，顾南英看向马钱子，唇角划过一道了然的笑意，说道：“那马院判，咱们也别浪费时间了，抓紧吧。”

    “这，还要等陛下来了再开始吧”马钱子摸着自己的山羊胡，似乎对自己选定的试题十分自信。

    顾南英对此并不抱有任何期待。

    虽说她下挑战书那天孟泽在场，也说了没有异议，可并没有说一定会到场吧。毕竟孟泽的原话是说等职位定好了，还要司天监择个日子再来，可没说是今日。再者说了，现在可是早朝时间。

    她还是更关心比试的内容。

    “陛下并未说一定会到场。不过，马院判执意要等的话，本小主也没有异议。只是，马院判可以先说说今日是怎么个比法吗？”

    “瑾小主放心，下官已经着人去打探了。至于比法众所周知，瑾小主是顾院正的女儿，自幼就学习医术，连太后娘娘也曾一度夸赞，那最基础的辨识药材应该是不在话下，便不做要求了。”马钱子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说道。

    原本顾南英还以为，马钱子会找太后要点什么珍稀药物来刁难自己，既节省时间，又能难倒自己，毕竟好多珍贵的药物都藏在皇宫内，医书上不见得会有。

    没曾想，马钱子的考虑如此周到且合理，不免让她高看他一眼。

    ☆、第二百二十二章有人来了

    “瑾小主应该知道，凡在太医院供职的太医都会参加考试，内容涵盖了《内经》、《难经》、《脉经》、《本草经》、《伤寒论》、《金匮要略》及各科方书，最后按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