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只是两人如今已经是陌路人了。先前王贵嫔还曾托兰香来求过她，若是没有孙红玉一事，次数多了她可能就心软了。

    然而孙红玉死的不明不白，作为曾经与她最为交好的妃嫔却不理不睬，她不主动出手已经是看在稚子无辜的份上了，还想求她救命自然是想都不用想的。

    当然顾南英也怀着旁的心思，如今宫里加上她有三名孕妇，论地位是她最高，论宠爱也是她最多，打她肚子里孩子的主意的人怕是不少。好在能借着与孟泽冷战一事暂时避宠，但是若是能将众人的目光转移到王贵嫔和吕嫔身上是最好不过得了。

    反正根据先前诊脉的情况，王贵嫔未必能够撑到生下皇嗣之时，在此之前便让她好好享受一下煎熬的苦痛。

    近几日，太医院一直在忙碌着瘟疫后续的处理事项。孟泽还特意加设了痘疹科，由原本伤寒科的王颖州负责。先前医治瘟疫的处理方法和救治百姓所用的药物也都找了专人记录成册，同时还以书坊、书院、私宅刻书等多种形式出版。

    在东郡，顾北也接到了手谕，把预防瘟疫的方法和简单的药方刻录在石板上，放置到郡县各处的病坊、村坊和路边，以示民众，供紧急情况时使用。

    “田院判，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给医女们上完最后一堂理论课程，顾南英刚刚舒展了一下筋骨，走到太医院正堂就发现田三七和王颖州正围在一起拿着小木子之前穿过的衣服讨论着什么。

    “丹医来得正好，臣等正在商量如何防治天花。”田三七和王颖州见是顾南英，行了一礼之后解释道。

    顾南英入职太医院已快满三个月了，与众人的相处也是日益和睦。在她的强烈要求下，众人都只称呼官职，而不再尊称她一声“娘娘”。

    “我记得陛下已经广征名医，专门从事痘疹的防疫检查了，怎么二位还亲自研究上了？”顾南英走了过去，掏出之前剩下的塑料手套戴上，问道，“小木子的衣服竟然没烧掉吗？”

    先前她故意让小木子染上了天花，借他验证了紫雪丹的药性，之后便没有再过问过他的情况。

    经过这么一遭也有他受的了，也算是惩罚了他故意陷害萧然哥哥了。

    “此次兖州东郡瘟疫来势汹汹，虽说丹医及时想出了药方，但是有诸多百姓丧身于此，身为医者难免自责。陛下建立痘疹科，必然也是希望臣等能够有所作为。先前丹医为试药性而让陆助教取了莫贵仪痘疹疱里的痘浆，下官心想是否可以借此研制出一种新的方法让百姓能够提前预防瘟疫呢？”王颖州虽说性子木讷，但是对于医术的思量却未必不及旁人。

    《内经》中就曾提到过“不治已病治未病”，听他这么说来，顾南英竟觉得也可一试，脑中不知怎么就突然想起了一个词语——“疫苗”。

    “若是能减弱一下痘浆内的毒性再注射到体内，即便感染了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才是。”她自顾自地说着，却并不清楚可行性如何。

    “注射到体内？”想起陆岚风割了小木子一刀，在伤口上感染了脓液，王颖州目光一亮，像是发觉了什么新奇的好东西。

    顾南英点点头，仔细在大脑的角落里搜索着关于疫苗这个词语的来源，然而却只有只言片语。

    “应该是叫痘苗，有这么一个物件。利用天花患者身上的痂或脓汁直接吹到接种者的鼻孔内感染，得天花的风险实在太大，即便能医治好也是白白遭了罪。若是咱们能培育出毒性极低的痘苗作为苗种，需要的时候再进行接种，倒是便利了。至于注射，王太医只当我是口误就是了。”

    她也很难解释这个问题，脑海里依稀有这样的画面，却不甚清晰，具体如何她如今也说不上来。

    “此番言论使老臣豁然开朗，多谢丹医指点迷津。”田三七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感激地朝着顾南英就是一拜。

    顾南英自己都弄不太清楚，见田院判如此客气，连忙去扶他：“这可使不得，我不过是班门弄斧，您可别笑话我了。”

    “丹医谦虚了。”田三七起身说道，“明日便是医女最终选拔之日了，丹医这三个月来也辛苦了。”

    顾南英点点头，有些如释重负：“时间如白驹过隙，过了明日我便能好生歇歇了。”

    她的肚子是一日日的在鼓起，虽说还没有四个月却已经依稀可以看到窄袖素色长裙下微微隆起的小腹。

    因为担心她来医学馆上课疲乏，如今芸香也跟着一道来了，时不时就端给她一些补品。好在她怀孕至今都没有什么恶心想吐的情况，除了身子觉得日渐繁重以外倒是跟往日没什么区别，胃口也是极好。

    有时候，她摸着自己小巧精致的脸都开始担心会不会变得圆鼓鼓的不好看了。

    “那丹医早些回去歇着吧，等过了明日也不必日日来太医院了，还是养胎要紧。”田三七虽不是妇人科的主治太医，但是因为一向负责凤鸾宫的诊脉，当年皇后怀胎之时也是一路照看下来的，所以对于女子怀胎也算是有所了解。

    顾南英笑着应了：“多谢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