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亲生儿子啊，微臣不敢说谎。”

    “朕看你胆子大得很！”孟泽拿起陆岚风送来的脉案，翻到其中一页，问道，“九月初三，请灼华宫平安脉。宸贵妃脉象古怪，疑为胎儿不妥，开安胎药两剂，连服三日。九月初八，再请灼华宫平安脉。宸贵妃脉象微弱，不见滑脉... ...”

    自发现皇嗣有问题后，孙太医连脉案都是做的一阴一阳两本，平时只将阳本放在明处，而阴本则一直妥善保管。

    却不想陆岚风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将阴本也送到了孟泽手上。

    “陛下，陛下啊！微臣，微臣... ...”孙太医老泪纵横，跪在地上拼命地磕着头，却是再也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证据摆在面前，他是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孟泽心中多少已经有数，可是不到亲眼确认的那一刻，他总归还是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帝王自古无情，可是当他发现身边所有人都要与自己为敌时，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寂寥感和孤独感一下子就席卷而来，让他险些透不过气来。

    “把宸贵妃和五皇子给朕带来！”

    得知孟泽要宣召自己和孟袥的时候，被幽禁在灼华宫的向书瑶只觉得背脊发凉、手脚冰冷，险些跪坐在地上。

    薛姑姑赶紧上前扶住她，素雅的脸上流露出担忧：“娘娘，陛下他... ...”

    “表哥... ...怕是什么都知道了。”向书瑶闭上了双眼，似是卸下了身上的重担，沉重中又带着一丝解脱，“给本宫更衣吧。”

    她让薛姑姑给自己画上了最美的妆容，穿上了孟泽在万寿节前赐给自己的金缕新衣，怀抱着尚在熟睡中的孟袥，挺直了背脊，一如她年幼时初次进宫那般，倨傲而绝美。

    ☆、第三百六十一章 亲征北漠

    银针扎在还未长开的细嫩手指尖上，剧烈的疼痛感惹得尚在睡梦中的五皇子一阵哭嚎，那撕心裂肺般的凄厉哭叫从建章宫中传出去很远，可惜在场所有人谁都没有为之动容。

    向书瑶阖上了眼眸，抱着五皇子的手也几乎快要松开。

    滴血认亲，孟泽竟然狠心到对如此小的孩子下手，原以为他还会念着往日的情分。

    其实午夜梦回的时候，她也想过会有这样一天。

    她担心着，担心着，想着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可是她太不小心了，原以为孟泽中了鹤顶红就一定不会醒来，就算顾南英的医术再高超，也不可能在被关押到冷宫后去救孟泽。

    可是就在她以为一切都要朝着自己所想的进行下去时，孟泽竟然醒来了，还一步步打破了她的所有布局。

    “陛下，五皇子确实不是陛下的亲生子。”马钱子和田三七亲自为五皇子和孟泽进行了滴血验亲，为防向家的人使诈，还进行了两次。

    孟泽额头上的青筋骤然暴起，在袍袖底下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连指关节都泛出了青白，俊美的脸庞变得狰狞。

    他一把掐住向书瑶的脖子，想要张嘴质问，却又发不出声音来，最后只憋出几个字来：“向书瑶，你可真是好！”

    向书瑶只觉得呼吸难耐，她试图扒开孟泽的手，却如何也掰不开。

    “表哥，你不是不是后悔让我回来了... ...”她目光迷离，黄鹂般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孟泽冷冷地盯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之意。

    良久，似乎是感觉到眼前的女子快呼吸不过来了，他才松开手。

    向书瑶抱着孩子，如山倾倒一般颓然地跪倒在冰冷的地砖上，正当她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却听到孟泽开口了。

    “小李子，拿金蚕蛊来。”

    向书瑶就算料到了孟泽会赐死自己，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赐给自己金蚕蛊。

    这金蚕蛊是天下毒物之最，中毒者如有千万条虫在周身咬齿，痛楚难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表哥！不要！”

    她惊恐地望着孟泽，却见他走到自己面前一把夺过自己怀中的孩子，狠狠地摔到地上。

    哭得声嘶力竭的五皇子一下子没有了声音，鲜血顺着红色的襁褓流淌出来，染红了向书瑶的眼。

    “给宸贵妃服下。”孟泽话语中不带一丝感情。

    小李子拿着装着金蚕蛊的器皿，也不顾向书瑶挣扎，直接给灌了进去。

    “五皇子孟袥非朕亲生子，不入玉牒！宸贵妃向氏假孕争宠、混淆皇室血脉，废其位分，褫夺封号，即刻打入冷宫，毒发后与这孽种一并丢入乱葬岗！向康博假传圣旨、意图谋反，于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孟泽不愿再看她，拂袖离去。

    服下金蚕蛊后，向书瑶便倒在了地上，透着光亮的地砖映射着孟泽的身影，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所有过往。

    那一年，她五岁，孟泽九岁。

    她第一次入宫迷了路，在御花园见到开得正美的桃花便想要去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