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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59岁,28岁时空子许出生,那今年空子许就是31岁了,空子许已经而立之年了。
“我活着也不会像您一样这么有作为的,我顶多保证自己不会饿死,而您是为人民服务。”其实我第一次见空怀正我就很喜欢他,他就是我梦想中严厉却也慈爱的爸爸的样子,我忍不住很世俗很真心的夸奖了他。
他良久没有说话,沉默的气氛让我怀疑自己的话是否有不妥的地方。
也许是因为空怀正一直以来都是身处高位,对于这种阿谀奉承的话,听多了就会有反感吗?可是我并不觉得我的话听上去有多奉承。
“我并没有奉承您,我说的是我的真心话哦。”我莫名的给他解释道。
他紧盯着我看,松弛的脸蛋扯着肌肉痴痴的笑了。
我看不出他笑里的意味。
现在的空怀正身上没有一点原来的影子,我在想那么热爱父母的空子许也知道自己崇敬的父亲如今变成了这番模样了吗?
他只是笑,神经质的。面前他看不到的屏障像块正在燃烧的钢铁,散发着灼热的红。
“您怎么了?还好吗?”我庆幸空子许不在这,看不到这样的空怀正。
“我空怀正这一生一直在注视着太阳,努力往上爬,不停的爬,爬了大半辈子,回头看看,我已经在别人永远不能够到的位置,可是那又如何,在高空久了,就忘记了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往上爬了。”他用哽咽的声音对我说。
“您要告诉我,很直接的,我想知道。”我不敢去揣摩他话里的意思。
因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空子许该如何?他要怎么接受这个父亲。
“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不是一个好丈夫。”他的双手在大腿上不停的颤抖着。
“你是不是并不是你说的算,而是由你的儿子和妻子决定的。”
“他们不会原谅我的,永远。”空怀正的手从腿上掉落下来。
“为什么要那么做?”我问他。
“在很久以前,我很英勇,整个警署都叫我“拼命三刀”,被黑帮老大砍的那三刀差点没让我把命都丢了,那时真的是拼了命的想做一个很棒的警察,最初的我真的只想做个维护正义的警察,可是当我从小警察变成警察局长,变成司法部长,当我的双手只能用来端着高脚杯,而不是用来握枪,当我的脑袋只能疲于应付同僚和下属,而不是和嫌犯周旋时,我就慢慢变了。”空怀正说。
会改变初心,为什么?不够坚定不是吗?
“我有多喜欢作为警察的我,就有多讨厌作为司法部长的我,我对自己的无能感到痛苦,我怀念以前破了案后的快乐和荣誉感,那些把犯人送进大牢后能和搭档喝上两杯的日子。我想过重新做回警察可又放不下现在的身份地位,所以我找到了两者之间的平衡。我用我手中的权利帮那些和我一样有头有脸的人,我不稀罕他们的钱,我就是喜欢看他们低头的样子,他们求着我的时候,好像就回到了警署的审讯室,他们的乞求和犯人的乞求是一样。”空怀正的喘着粗气说完这段话。
我不知道该同情他,还是该憎恶他。空子许做法医是因为他不是吗?他想让儿子做个警察不是吗?
空怀正冷笑了一声:“我当时竟然是这么想的,我本该死,我就该死,我最该死的是自己死了,留下他们母子面对这一切。他们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可是我真的很爱他们,真的,从没想过伤害他们。”
空怀正在牢里呆了两年后,突然猝死了。或许是因为之前的病根在牢里得不到很好的救治,或许是因为死于自己的心中郁结,我不是法医,我不是空子许,不能知道的这么准确。
在空怀正喝下遗忘之酒的时候,我用双手狠狠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因为我好想跟他说:“您放心的走吧,空子许会原谅您的,因为我没见过比他还孝顺的孩子了。”
我收起空怀正的眼泪,妄想着有一天可以把它交给空子许。
“真的吗?这么巧?他父亲被你接待了,缘分啊!”秦舒很兴奋的在我旁边说着。
我约她一起到安婉的酒馆里喝上一杯来释放我听了空怀正的事后的抑郁。
一路上秦舒就问东问西的,没办法,我就告诉了她,我今天聆听的人是我生前一个认识的男生的父亲。
“算是吧,我也以为在两个不同的时空就不会再有任何牵扯了。”在离开人间以后就很少想人间的事了,连空子许这个名字都久到让我以为已经忘记了。
“按理说是这样,但只要你们之间的缘分够深,就还一定有交叉点的。”秦舒一把拉过我的手说:“说,是不是活着的时候的男朋友?”眼睛贼兮兮的,嘴角挂着笑意。
要是平常我一定会开玩笑说:“对,因为太帅了,所以一直忘不掉呢。”
而今天没有了玩笑的心情,我对她说:“不是,我认识他时,我已经死了。”
“啊?不是吧?人鬼情未了啊!”秦舒夸张的叫出声。
我对她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