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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觉得泄有所愤,转移目标,找出王振的侄子锦衣卫指挥王山——金英长吁口气——王山缩着身体,已经半句话也讲不出来了。
“多亏于大人主持大局,”仁寿宫内,圆滚滚的兴安复述起早上情况来,犹觉惊魂,“群情汹汹,半日不退,难得于大人出头托付,这才安抚下来。”
“万岁被蒙古人抓走,到底如今是吉是凶?”钱皇后问。
“是呀,可有后续消息?”周贵妃紧接着。
自从那夜血书送入宫,各妃简直成了无头苍蝇,齐齐聚拢在仁寿宫,点滴打探进展,而确认皇帝被俘消息后,钱皇后一双眼睛哭得就从来没消肿过,大家也陪着一起哭,深宫里的女人,除了哭又有什么办法?唯一灵通点的只有太后这里,毕竟郕王只是监国,当关乎国之根本、尤其现在这种情况的时候,大臣们顾不上避嫌,不能不来请示太后。
太后忧心忡忡,接连几日都睡不安稳,自是担心儿子,也担心近在咫尺的蒙古人。听说朝堂上已经有人提出南迁,大明的江山,难道就要到土木之变为止?
“王先生——咳咳,”兴安发觉这个称呼不再适合:“王振抄家,请太后的懿旨,着谁去?”
“抄家?”太后发怒:“令我大明身置险境,抄家不足平哀家之愤!”
“是是是,”兴安连忙躬身:“理当灭族!”
“郕王殿下驾到!”门口奏报。
除皇后在一旁,其他妃嫔都退到屏风后去了。
月昭正巧从偏殿拿点心来,一抬头,就看见了走廊上前呼后拥的郕王朱祁钰。
他竟然比她想象中好看,而且好看数倍不止。
长眉入鬓,勒额锦衣,皮肤很白,却是那种接近于苍白的白——月昭看了,觉得有种病态的感觉。
他身后跟着数名太监和大臣,月昭瞅见于谦,居然有种故人相逢的喜悦。可惜他目不斜视,十分严谨。
郕王行礼:“参见母后。”
“平身。”
“参见皇后娘娘。”
“皇叔请起。”
大臣及太监们跟着觐见,好容易礼毕,郕王落座,开口惊人:“大同守将郭登来报,也先挟皇兄到其城下——”
皇后啊的一声:“万岁安然无恙否?”
太后比她稳重,但神色亦露急切。
“娘娘放心,郭登说皇兄看来无虞,只是他要求郭登开城门,郭登拒绝,也先转而提出先送十车金银,以赎回皇兄。”
太后皇后同时松了口气,太后道:“如此还有何话说,赶紧通知内府,速速备了就是。”
“是,”郕王点头,“不过——”
“不过什么?”
郕王转头看一下于谦,于谦跨前一步:“启禀太后,十车金银有,但百车金银没有。蒙古人贪得无厌,若以万岁为要挟,金银不足填其欲壑,再要求割地,又当如何。”
“你个于谦,”太后不满:“皇帝重要还是金银重要,你眼里有没有君王?谁也不许多说,火速将东西备齐,接皇帝回朝!”
“母后,”钱皇后泪光盈盈:“妾身愿罄所能,支供一车。”
“好!”太后赞许,“哀家也不该落了后,亦供一车!”
言毕瞪于谦一眼,于谦默然退下。
“太后和皇后娘娘体恤,”胡濴颤巍巍出列:“老臣代帑库谢过。”
“胡尚书请起。”胡濴是历事永乐、洪熙、宣德、正统四朝的老臣,太后对他和颜悦色:“你好好派使臣跟蒙古人说说,把皇上要回来,阿?”
“臣遵旨。”
然而十车金银送去,果如于谦所料,也先并不放人,用他原话是:“十车金银就想换回一个皇帝,我能做这赔本的买卖?”
太后听了气得摔了刚放到嘴边的茶盏,对前来报信的兴安道:“他们出尔反尔?”
兴安苦着脸,“那也先说,他说送十车没错,但没说十车就能换,除非……”
“讲!”
兴安小心的抬眼看看太后,马上低头:“除非再送四十车。”
“简直信口开河!”太后浑身哆嗦,元儿离她最近,赶忙过去帮她顺气,被她一掌推开,指着兴安道:“你去把胡、王两位尚书给哀家请来!”
“是。”兴安领命。
元儿冷不防被太后一推,差点撞倒御座旁的香炉,月昭眼疾手快,一把拢住她,堪堪避开。元儿拍拍胸口,轻声道谢。月昭摇手,以眼色示意,元儿何等乖觉,马上明白此时最好不要轻掳虎须,点点头。
殿内静可闻针,这时两个小宫女从门外经过,笑了两句,隔得挺远,偏偏教太后听见,冷笑连连,唤:“赵忠!”
赵忠是除了四鬟外太后跟前最得宠的太监,颇擅察言观色,此刻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叫手下公公把那两个宫女拉过来,随便说个错,吩咐“传板”痛打一顿,借他人的哀啼,发太后的怨气,最见效不过。
等人半死不活的拖下去,太后也渐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