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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公主睡着了,周贵妃陪着她,上皇和太子轻手轻脚出来,到了西边暖阁。
“阿姊什么时候能好?”太子问父亲。
上皇摸摸他头:“过两天就好了。”地上凉,他弯腰抱起小屁孩儿,阮妈妈在后面连忙道:“上皇,奴婢来吧!”
“没事,就几步路。”
大太监阮浪先一步把暖阁的火盆子升起来了,上皇和太子烤了会儿手,太子嚷嚷着要吃米糕,阮妈妈去拿,上皇铺开桌上的纸,阮浪问:“上皇,要写字还是画画儿?”
“难得雪大,画幅落雪图吧。”
阮浪应着,先把砚台到火边烤了烤,这才注水,洗笔,恭敬的递给上皇。
上皇沉入意境中,一气呵成,许久才发现太子竟然没有打扰他——以三岁小孩儿这实在是难得之事——返头,看见太子在玩一堆五颜六色的纸盒儿。
他观察良久,每个盒子有六面,六个不同的颜色,太子先横四竖四平平整整摆成个方形,露在外面的那一面颜色要一致,都是红色的就四个都是红色,都是黑色的就四个都是黑色——然后在第一层的基础上摆第二层,这下可比刚才难了,反正小屁孩儿摆半天,总是摆不齐。
不齐也不要紧,差了一个两个的小孩子不介意,继续第三层——上皇看出点意思来了,这游戏,说复杂不复杂,说简单又不简单,他放下笔,捏起一个纸盒子在手中,问:“这是谁做的?”
阮妈妈福身:“回上皇话,是贞儿姑娘。”
贞儿?
上皇脑海中浮起一个花枝招展的影儿来,那姑娘,一心想往上爬,以为长得好总有机会。要不是是太后身边的人,他想,机会可不是只有好机会而已,有得是坏机会。
乍听太后派了她来照顾太子,他不是不惊讶的,不过似乎很少看见她的人影。若说以前是尽量想展现自己的话,他诧异的发现,现在她居然淡得跟水般,流过无痕。
太子听了贞儿名字,正好手头左摆右摆不好,直接放弃,拍掌欢呼:“姊姊,姊姊!”
自入南宫,阮妈妈粗暴干涉得少了,太子与月昭相处的时间渐渐增多,太子道:“我要姊姊给我做的会跑的船!”
“会跑的船?”
上皇疑惑地望向阮妈妈。
阮妈妈搓手:“嗐,那是没下雪之前的事,贞儿姑娘折纸船给太子放在池塘里转儿。”
“才不是转呢,会跑,会跑!”太子强调,指手画脚:“我的跑最快!”
阮妈妈奉承:“是,您的最厉害!”
太子高兴了,“你去叫姊姊来,咱们再去玩儿。”
“这……”阮妈妈请示的看上皇一眼,上皇道:“去吧。”
“是。”
“船真的会跑?”跨出门的时候,上皇问。
“不过挑了点儿脂油抹在船底,”阮妈妈答:“油一边儿化开一边就推着船跑了。”
上皇觉得很新奇。
月昭在外面行礼的时候,太子给予了极其热烈的欢迎,表现就是一把扑过,抱住她的腿。
月昭连忙弯身抱起,小屁孩儿顺势凑在她脖子里深吸口气:“我最喜欢姊姊了!”
月昭好笑:“为什么?”
“因为你香。”
“香?”
“嗯,味儿真好闻,像大苹果一样又香又甜!”小屁孩儿宣布。
月昭想,我可啥都没擦呀。又逗他:“如果我不香呢?”
“那——”小屁孩儿想想:“跟着你最好玩了!”
“大家都会带你玩。”
“可他们都不香。”
得,又绕回原来的地方了。
“上皇,奴婢失礼。”将太子放下,月昭为刚才的擅自对话请罪。
“无事。”上皇示意她起身,看着眼前黑色长辫上头只一根简单银钗的女子,他发现她未施脂粉的样子与她浓妆艳抹的时候大不相同,浓妆艳抹的时候是妖娆,未施脂粉的时候却是端丽。妖娆常见,端丽却难得,因为有一种形容不出的气质。
“姊姊,”太子嚷:“咱们再去玩水船!”
月昭道:“天冷了,可不适合玩那个。”
“我要玩我要玩嘛!”
月昭道:“我教你折飞机好了。”
“飞机?”
不单太子不解,屋里听到的其他三人也不解。
“呃——这个飞机嘛,就是可以在天上飞的马车。”
“天上飞的马车?”各人更是雾煞煞。太子天真的问:“马车怎么可能在天上飞呢?”
“以后也许可以啊,从前有很厉害的人发明过木鸢,就可以带人上天飞呢。”
“真的?”太子兴奋地:“我也要飞!”
月昭道:“咱们先折一个来玩,比谁的飞得高,好不好?”
哪有不好的道理。叫阮浪,阮浪捧过一叠纸,月昭发现一个问题,古代的纸都太软了。
“有没有硬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