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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5

      ,铭刻在心。只是,邀宠之举实不敢为,这圆子,非出御厨房,乃贞儿自制,所以不是平常的沙儿馅,红为玫瑰酱,绿为桂花调色酱,均是小食,带到斋宫来以备不时之需。”

    见湜听罢,欢呼一声,“那我们可以吃了?”

    月昭含笑,见湜知道她做不了主,扭到高淑妃怀里:“母妃~~~”

    高淑妃看皇帝,见他并无反对之色,道:“既然贞儿那么说,自然是吃得的。”

    话音才落,见湜即时吞了一个,喉头咽咽有声,高淑妃不由笑:“有那么好吃么,平日里也不见你爱吃这个。”

    “好吃好吃!馅儿好好吃!” 见湜一边说一边凑过去跟见淳打商量:“我用红的换你一个绿的试试味道怎么样?”

    众人莞尔,阿芬便开始将盅子一一分给众人,纪妃端了一碗在手,吹了吹气,道:“既然不是沙馅,刚才何不早早说明,以免也让牛总管挨那么多苦。”

    不咸不淡的一句,却有着极重的份量,牛玉的眼睛一下射出恶毒的光。

    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吧?

    德王咬了一半的圆子闻言烫到,管不了那么多,就要再言,被纪妃盯过来一记钉住。他素来怕纪妃更甚于怕母妃,纵然知道纪妃是对他好,看他很重。才犹豫,月昭开口了:“阿芬当时确实要说,可没等她开了口。再者,刚才是德王殿下教训规矩,与这圆子,是另一回事。娘娘素来明断。”

    娘娘素来明断。

    最后几个字,竟堵得纪妃一时无法继续。她说她明断,如果她接着缠,不就说明自己不明事理?

    好,很好!纪妃抓住青玉柄调羹的手紧捏了捏,万贞儿,你真长出息了!

    不过幸而宫内出息成她那样的并不多,等听到外面传来的急乱纷杂的脚步声,她想,大概事情奏效了。

    “启禀万岁,不好了,江嫔人在回屋的路上摔倒了!”

    一切看起来纯属意外——江嫔脚滑摔了一跤,边上侍女没搀得住,胎气震动。皇帝从大内急召御医诊治,开了药,却不但没能安胎,而且流血不止,俨然搞成小产血崩的险兆。一面有闻讯的大臣上言说斋戒期间见血不详,一面挂心江嫔孩子到底保不保得住,一面江嫔反常地大哭大闹,说御医不可靠,死活坚持尚药局的一个名唤薏儿的女官来给她看……皇帝有不甚烦剧焦头烂额之感,最终还是吩咐把叫薏儿的女官带到江嫔处来。

    薏儿行礼,皇帝看看她,三十来岁,眉目沉稳。问她和江嫔什么关系?薏儿答说以前江嫔娘娘尚不是娘娘时曾有过来往,可能开的药有效,所以娘娘见召。

    “那你就好好看。”皇帝嘱,又坐了会儿,走了。

    皇帝一走,床上虚冷孱弱的江嫔立刻从被子里把手伸出来,紧紧攥住她:“薏儿姊姊,你救我,你救我!”

    “娘娘稍安,待我看看。”

    刚才皇帝在,只是诊了脉,他走了,这才好揭开锦被看看里面情况究竟如何。这一看,薏儿的眉紧紧蹙起来了,锦被下垫了多层厚实白布,可不管用,江嫔身子底下不断流着血,已把布染红了七八成。

    年轻妃嫔的面上毫无血色,嘴唇煞白:“我、我只信你,我跟你讲,从吃了御医开的药后,我这下边跟流尿一般流起血来,眼前一块块黑的,我、我只觉得像要死了,可、可是孩子——”她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孩子、孩子,我不能丢下他——”

    薏儿已断出御医所下之药是一剂狼虎药,可现在怎么忍心对江嫔说出口,且不问是谁要害她,敢且能驱使御医为其做事的人,这个幕后就不简单。

    “我先为你开药,看能不能止血。”她只有安慰,江嫔却要得到保证:“那我的孩子呢?”

    薏儿沉吟,方道:“先保住大人,孩子……以后总还有机会的。”

    “你、你是说——?!”江嫔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话未完,倒了下,旁边服侍的两个婢女惊呼,薏儿摇头,到外间开方捡药。

    江嫔昏复醒,醒复昏,只要一醒就喊:“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仿佛神志不清了似的。折腾至半夜,孩子吊下来了,在杩桶内,点灯拨看,是个男胎,已成了形了。两名婢女没见过这等血腥场面,一个当地就晕了过去,另一个也战战兢兢得不行,请示薏儿如何处理,薏儿守在江嫔床边,很累很疲惫:“禀报司礼监,然后埋了吧。”

    江嫔后半夜的时候再醒过来,再醒过来的时候她摸摸自己瘪下去的腹部,知道孩子不在了。才五个月的孩子,离了娘胎,当然没有活的希望,可奇迹般的,就像之前反常的大吵大闹一样,这次她反常的镇定,镇定得完全不像一个刚刚得知死了孩子的娘,除了眼角那一滴泪光。

    “人做了坏事,总是要遭报应的。”这是她的开场白。

    月儿挂在树梢,薏儿做一名安静的听众。

    “你知道,最开始的时候,我是纪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后来权妃娘娘来了,我才被派过去服侍她。”江嫔悠悠说着,似乎回到了那段其实不久却仿佛已经多年前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