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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s.② ”
“这句……和方才,不同罢?我听不懂,你莫赚我。”
“不同,没有关系。”他划开遮挡住她眼睛的发丝,“如果想知道,你可以学。”
“是了,”林自南欣然,“或许我还能像琴南先生一样,翻译小说和诗。”她顿时觉得将来又明朗了些。
灯拉熄了,窗帘上还晕着一层月色。林自南听见凯思躺下,想了想,悄悄朝他的方向挪了过去,一翻身,钻进他的怀里。凯思明显被她吓着了,但还是揽住她。过了半晌,凯思低头吻了吻她的发心,悄声道:“南,你不能这样抱着我,睡觉。”
林自南仰脸看他,问:“为甚?”
凯思苦笑。她柔软的发丝扫过脖颈,呼吸浅浅扑在他颈窝,带着体温的淡香萦绕鼻端。他松开她,仰躺回去,心跳快得有些发慌。他将褥子往下扯了点,抽出手臂,轻轻叹了一口气,还是坚定道:“睡好。晚安。”
清早,林自南揉着眼睛醒来,一侧身,不见了凯思。她趿拉着布鞋,披一件凯思的大衣,便出去寻他。出了卧室,拐个弯,就是门口,她远远见凯思立在门前,正用他奇怪的母语和外面的人在讲话。外面传进来的声音像是医生,由于两人说的都不是汉话,竟然教人难以分辨起来。林自南看了一会儿,出声问道:“不冷么?叫医生进来坐坐罢。”
外面的声音却用汉话回答:“不了,我走了,我还得出诊。”
凯思送别了医生,回身朝林自南走来,手中捏着一沓信封。他走近林自南跟前,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道:“出去吃早餐么?”
林自南却指着他手里的信封,问他:“这是甚么?”
“以前的学生寄信来,”凯思似乎毫不在意地把信封放在茶几上,“早上想吃什么?”
林自南的目光瞥了瞥信封,脱了大衣递给凯思,回答:“大清早,多冷。”末了,补上一句:“油条和炒肝,我知道个好去处。”
“行,热水煮好了,搁在厨房里。”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一路走,便一路有人回头瞥他们,更有甚者指指点点。林自南瞧了几眼,生了气,狠狠瞪回去。凯思见了她恼了的模样,没有说什么,只是牵起她的手,握紧了。林自南回握住,嘲道:“可真是好看极了。”
言罢,也不愿再去在意他人眼光。林自南问道:“你的学生将信都寄去了医生家中?要不回信知会他们,你换了住处?”
“好。”凯思道,“这样麻烦哈瑞,也不是个办法。”
“我能帮你写回信么?你教我。”
“好主意,”凯思思忖半晌,还是说出口,“我决定在中国找一份工作……现在回英国究竟是麻烦。”
“唔,”林自南深切了解凯思的心思,她道,“留在这儿也没甚不好的。”
到了地方,是一条小巷子,灰瓦土墙,屋顶上一蓬一蓬的枯草,门前支出一面旗幡,上头墨汁淋漓写两个笨拙的大字“早点”,热气从门前的大锅里鼓鼓地冒,里外的桌椅上都坐满了人,多是剪着短发穿着短袄的女学生,叽叽喳喳笑闹着。
内外都寻不到空桌子,林自南引着凯思在外头坐下,一旁埋头吃甜饼的女学生扬头诧异地瞄了他俩一眼,又匆匆低下头。林自南嘴边噙着微笑,掏出手帕擦拭油腻污积的桌沿,感叹一句:“还跟当时一样。”
“老板,要两碗炒肝,两根油条!”她探出头吩咐。大锅旁边传来回答声:“好嘞,您等会儿。”
“吃过炒肝么?”她问凯思,脸上挂着奇异的笑容,“我先前有个上海来的同学,吃一口便吐了,还干呕了半晌。”
凯思听了,心惊胆战的,摇了摇头。
“好歹尝一口,再吐不迟,”她颇认真地盯着凯思的眼睛,“别处的炒肝我也不爱吃,就这儿的好些,不腥不臭。万一真吃不了,这儿还有豆汁……哦不,豆浆。”
坐一旁的女学生忽然插嘴,道:“姊姊,您这叫破坏邦国友好。”
凯思却回她道:“夫人能吃的,我应该也能吃。”
女学生瞪大了眼睛,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动:“姊姊,您真了不得。”末了,又问凯思:“先生,您哪国人?”
“英国。”林自南替凯思答了。
“哟,真巧,”女学生甜饼也不吃了,专心和他们聊起天来,“我选修了英语,您能跟我讲几句话么?讲什么都成……比如‘今天天气真好’,先生说,英国人最爱聊天气。”
凯思失笑。林自南扫了一眼周遭匆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