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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椒油碟简直能让人胃口大开,暖到心头。
等到羊肉汤端上桌,温婉索性和林渊挨着身子坐在一处,也不多言,两人吸着通红的鼻尖拿着竹筷一人一边呼呼啦啦地喝起羊肉汤来。
说是喝汤,林渊却不时用筷子将碗里那为数不多的羊肉挑出,吹上两口送到温婉嘴边。温婉鼓着脸吞了肉欢快抬头,两人对望一眼,默契展颜一笑,恰如春花,暖遍霜华。
连那商贩看了也是眼热,他和老妻又何尝不是这么过来的?可惜,她陪他卖了一辈子羊肉汤,辛苦养大了儿郎,自己却早早去了,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想到这他不由红了眼,一边忙碌收拾摊位一边低低吟唱起来“卿莫走来君莫笑,什么人沽酒卖浆?什么人扮巧弄装?那媒人月呀,挂在枝头也无妨.......”
沧桑低沉的嗓音随着那锅里蒸腾的白汽盘旋妖娆着飞上夜空,在昏黄的烛火映称下更显静谧安详。
第二日清晨,捂脸匆匆出门的林渊和拿着书本摇头晃脑哼着小调的汪先生撞个正着。
“看路啊你倒是!咦,你这是?”汪先生伸头凑近抬袖挡脸左闪右躲的林渊,踮着脚想看个究竟。
“早起不,不小心摔了一跤。”林渊越发后退着不敢抬头,衣袖下的脸涨得通红。
不防越退越慌,竟不小心将腰间温婉给他绣的墨色浅口荷包掉落在地。他正低了头要去捡,谁知元宝蹲着身子在他身侧探照灯似的细细瞧他:“爹,你脸怎么了?被人打啦?”
这下,一大两小六只眼齐刷刷看向他,林渊面皮一紧,干脆放了袖子破罐子破摔:“都说了摔得,别围着我!嗡嗡嗡苍蝇似的烦人,上课去,上课去!”
说完再不啰嗦,身后似有恶狗追赶一般挤开众人脚下生风地跑去了厨房,连身上的伤也顾不得了。
这下汪先生才将他脸上的三条指甲印看得分明,捂着肚子笑出泪花来“我说昨儿个谁家猫儿闹春叫唤了半夜,原来竟是在自己个儿家里!”
阿羡和元宝一头雾水“先生,咱们家没养猫啊?我爹是被猫挠的?”
看那三道印子也不像是摔的啊!
汪先生扶须轻笑:“我也不知,应是摔的吧?等你们长大娶了亲许是就能明白了。”
身后三人的议论声让林渊脸上似有火烧,他做贼似的背身往厨门口张望,确定没人跟来才端着粥碗痛骂:“不过强压着舒服了两回,就让我没脸见人,也忒毒了些!定要想法子治一治这无法无天的妇人才好!”
许她大半夜私会男人,就不许自己晚上搂婆娘睡觉了?真真笑话!
而她嘴里无法无天的妇人此时才刚起了身,忍着浑身酸痛给闺女喂了奶后又将她连人带被绑在身后,去了院里晒起酱菜来。
家里大大小小几个男人饭量着实不算少,一日三餐得变着花样不说还得用心精致。拿这酱黄瓜来说,用的都是一样的料,若是清洗保存时不仔细,揭盖时面上便会浮出一层白霜来,既不好吃也不好看。
再者,若是样样都去集市买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远不若在院两边种些小菜,养些鸡鸭来得实惠。她还想着等有银钱了,也还得去乡下买下条河继续她养鱼虾的营生。
她忙忙碌碌地盘算着,一面听着屋里俩儿子朗朗的读书声,一面轻轻摇晃着背上不哭不闹成日一张笑脸的闺女,心里很有些暖和。
管旁人做什么,自己的日子过好才是正经!有王恂在,山西乱不了;有于谦在,北京城也乱不了!
等到酱菜腌了半缸,林渊才气哼哼地从温婉身边经过。见温婉背着闺女满头大汗地忙活,不但不像往日一般去给她帮忙,还臭着脸捂着鼻子绕远了些,很有些一家之主的气势!
温婉也只当不见,照旧笑意吟吟。待到晚上一家人上了饭桌,看见一桌子清汤寡水的青菜豆腐,大大小小的男人才知事情有些不妙。
元宝和阿羡瞧瞧挂彩的父亲又瞧瞧只顾低头哄妹妹的母亲,见两人均面色不虞,只得齐齐叹口气夹了面前干巴巴的青菜来吃。得,盐也没放!
多大的人了,还闹脾气!闹脾气就罢了,折腾旁人干什么?唉,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温婉无甚所谓地扒了两口饭,见往日不到半刻便能照清人影的盘子,到现在还是满满当当。不由一声冷笑,与傻子斗,其乐无穷!
没多久,一大两小就放了筷子,神情恹恹地盯着闷不吭声的两口子。温婉只作不见,不等林渊吃完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