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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份。这一查,就又是一个月。紧接着便是“凝雪”快马加鞭地赶回京城,为谢妘端上了一碗毒冰酪。
如此一想,并州一案和长公主一案,怕是又千丝万缕的联系。
……
外表质朴内里奢华的马车在官道上飞快地行驶着,驾车的仍是于伯。
谢妘发现容珩府上是真的很少人,这么多天,她就只见过木芷和于伯,以及若干杂事奴仆——木管家据说是有事暂不在府,目前府上的一应事务,都是木芷在管。
平日里想来见容珩的人不在少数,但容珩只会在朝堂上与他们相处,私底下是一概不见,容府大门常年紧闭——如此算来,容珩竟算是京城里最孤单的一位贵人。
谢妘在朝七八年,除了容珩,还真未见过这样“洁身自好”的。
于伯的驾车技术极佳,路虽然颠簸,车却驾得又快又稳,谢妘在车里坐着,也只感觉到轻微的晃动感,容珩甚至还在煮水泡茶。
并州路远,快马加鞭过去都要四五日,此时驾车而去就更要多个几天。
刚开始谢妘和容珩在车内长时间独处时还有些不自在,直到后来夜里到客栈休憩时,容珩以“相互照应”为由,只定了两间房——一间于伯的,一间他和谢妘的。
玉盆带着不方便,容珩只带了些木芷为奶猫儿织好的软垫被子。夜里便用这些东西在他枕边搭出来一个猫窝,请谢妘安睡。
这般“同床共枕”几天之后,谢妘整只猫都淡定了——反正她现在只是一只猫!这么多年被容珩气得头秃,现在享受一下容珩的照顾怎么了!
心里一想通,谢妘渐渐就恢复了“长公主”的做派了。
水要温热的,烫一点都不行;糕点要最精细的,糙一点都不行;出门在外没了木芷精心熬制的粥,谢妘吃得很是郁卒,有时候吃几口就将碗推到一边,还得容珩哄着才多吃几口。
在她慢慢生起“这样欺负容珩感觉还不错”的念头时,并州终于到了。
第11章
并州知府翘首以待了七八日,终于等来了容珩一行人。
他几乎是热泪盈眶,离着远远地便去迎接。被这宗案件压了两个月的他每天头发都要掉了一大把,掉到现在用一顶官帽盖着都有点遮不住。
身材微胖的并州知府见了容珩就像见了爹,险些给扑上来,容珩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温声道:“时间紧迫,知府大人还是先与我们讲一讲案子吧。”
到了知府议事堂,茶水果盘点心一干上齐,并州知府抱来一堆宗卷,开始细讲这宗案子。
最开始,这件杀人事件并不是没有预兆的。
五月初时,就开始断断续续地有人来府衙处报案,说是家里有人失踪了。
当时知府还没放在心上,再兼之失踪的都是男人,他还曾和手下提过,说不定是那些人眠花宿柳,躺在哪位小美人儿的床上忘记回家了。
底下的衙役们见顶头上峰都是这样的态度,就更不当一回事,随意查了几天,被查出个所以然来,便也搁置一边。
直到后来有一户张姓人家急急慌慌地来报案说他们家闺女不见了。
说起这位张姑娘,知府是知道的——毕竟她曾因貌美一度被称为并州一枝花啊!
知府也曾见过这位张姑娘一面,端的是一副如花似玉的好容颜。这位张姑娘家中小有钱财,人又漂亮,多年被吹捧着,眼界便高了,年已双十仍是云英未嫁。
牵扯了女子失踪,知府终于开始正视这件事,一查,发现这姑娘已经是本月第七位失踪者了。
短短十几天就失踪了这么多人,知府察觉这是非同一般,顿觉头疼,赶紧派人去查。此后十几天又陆续有人来报案,前后加起来共有十二人,里头还有个六岁的孩子。
百姓们开始觉得惊慌,知府早晚催促手下查案,但已经晚了。
某天半夜,更夫一路打更,路过街尾一间屋子时,闻到了极为浓郁的血腥味,灯笼一照,鲜血从门缝里缓慢地流了出来,淌到街上,诡异而可怖。
知府大半夜的被人从温香软玉身边拽起时还忍不住骂骂咧咧,等他去看到现场的一片惨状时,他顿时冲到一边,将隔夜饭都呕了出来。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时隔两个月,再回想起那一幕,知府仍旧是瘆得慌,赶紧灌口热茶,招手让旁边的仵作接着讲。
更夫见了满地血,别说敲门了,手一抖连锣掉了都不敢捡,连滚带爬地跑去报案。等他再带着一堆衙役过来时,那掉路中间的锣上系着的布条,都被血浸透了。
衙役敲门,无人应答,用力一推,那门竟是没落锁的,一下就开了。
屋里场景之惨烈,顿时惊骇了在场的所有人,那个更夫更是眼一翻,当场晕了过去。
入目是一片血红。屋里空荡荡的,除了正中间的一张堆着大堆殷红滴血肉块的桌子,再无别的物件。
满地的鲜血正沿着墙角边,从门口缓慢地流出街道。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