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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不只怒,更是急,这般的民怨,不是一村两村,可能是一个县,一个郡,甚至可能是整个益州,便如浇了油的干柴,万一扔个火星,便是熊熊大火,能将现在的陆府烧个干干净净!

    毕竟,灭掉一个只有妇孺无足重轻的家族,和平息沸腾的民怨,不论在哪一级主政者看来,这笔账都是清清楚楚。

    吴七等人退下后,陆府上下听闻吴敬苍一番解释,俱是惊怒交加,万万没有想到,都避到益州乡下,竟还敢遭遇这样的恶意!如果说送葬被拦叫他们怒火交加!这种恶意的构陷便简直叫人不寒而栗!

    可要如何去解?这些人失了男人,交不上税,只有靠卖田地,更没了谋生的法子,民间物议现在已经又传得沸沸扬扬,便是去辩解,谁人肯听?如若放任,这口锅扣在陆氏上下,便真要成一桩惨案。

    一时间,该如何处置又成难题。

    唯有岳欣然,却是处变不惊,她神情若有所思:“无妨,先回益州城。”

    然后,她向陈氏微微一笑:“看来,四嫂收到的那封信约,我们是非去不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传说中迟到的加更?

    本来我给大家写了好长一段回复的,谢谢大家支持的,但是被JJ一抽吃掉了,诚意到了,我我我就先跑了。

    PS:日更的节操应该是有的。

    再PS:

    陆膺:终于有了名字出场的我,是不是可以含笑九泉?【阴气森森】

    ☆、佛曰:不可说

    第26章

    阿郑一脸的欲言又止, 岳欣然不由看向这位素来忠心耿耿的部曲:“阿郑你有话但说无妨。”

    阿郑低声道:“六夫人,那些妇人饿了许久, 如果不是您吩咐, 向太医在旁看着,怕得撑坏几个, 还有偷藏饭食在怀中要带给家中孩子的……中有一个,夫君乃是我早年的同袍……”

    阿郑赤了眼眶带了哀求:“六夫人,他们的妻儿落得如今这般飘零凄凉, 能不能……”

    阿钟伯却是大喝一声:“阿郑!够了!你是要做什么!这么多人,府中如何帮衬得过来!肯养着我们已是老夫人与六夫人大度,你莫要得寸进尺!”

    阿郑转开头去,不再出声,仿佛一座沉默的石像。

    阿钟伯还要再说什么, 岳欣然却是起身道:“阿钟伯, 莫要激将了。此事我应下了。”

    阿郑怔怔回转头来, 眉目间俱是难以置信,此事多么艰难,那么多人失了生计……

    阿钟伯一脸讪讪, 但听到六夫人肯一口答应,这位六夫人什么样的能耐本事他这把老骨头再服气不过, 他不由喜上眉梢, 抬腿一蹬阿郑的屁.股:“愣什么愣!还不快谢过六夫人!”

    阿郑一抹眼睛,咚咚咚就给岳欣然磕了十来个头。

    岳欣然却是摇手道:“原本也是要安置她们的。断没有叫将士为国为民流血舍命、还要在泉下流泪的道理!”

    保家为国是一件多么神圣的事,她能安然坐在此处, 亦是受惠良多、被保护的百姓之一,如何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

    苗氏等人亦是面容舒展,齐声应是。

    保全这些孤儿寡母的当务之急就是税赋,按本朝律法,交不上税,轻则杖责枷号,重则流边充戍,哪里还会有命在。

    岳欣然心中思量出了一些头绪,却开口道:“这些妇人,府中先散些吃食,放她们归家吧。此外,”岳欣然沉吟了片刻,向大衍道:“大师,如若可以,择一处您觉得风水妥当之处,权作道场做场法事,这些妇人自去散布消息,愿意来,便来吧。”

    大衍低头一礼佛号:“功德无量,正该如此。”

    这此仪式有时候真不是为亡者,而是为了让活下来的人有勇气道别,然后继续走下去。

    待众人退下去之后,吴敬苍才一脸肃然地道:“岳娘子,不能叫封书海那老匹夫再祸害益州了!益州百姓水深火热,烈士遗孀食不充肠……再这般下去,益州真要大乱了!只要解决此人,这些妇人的税赋之难也自然而解。”

    大衍立时顺着他的思路出谋划策:“要么是干脆送几个失地百姓上京击鼓鸣冤,或者是投了匿名的书信到几位御史府中……”

    吴敬苍右拳一击左掌:“正是!反正益州成现在这般模样,证据确凿,他一个虐待属民、苛刻威逼之罪必是逃不掉的!”

    大衍亦是颔首:“这样不仁不恤之官合该绳之以法……”

    岳欣然冷眼旁观:“所以,一个食禄千石的官员,你们弄几个百姓与御史便能参倒?”

    似这等封疆大吏,谁能没个黑料?就算御史可以风闻奏是,若仅凭一封匿名信就写折弹劾州牧,并且还能参倒,这御史怎么样不好说,就说这些州牧,怕是走马灯都不能如他们换得快吧?朝廷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真是儿戏!

    想起上次岳欣然上次的“灵魂六问”,吴敬苍情不自禁一个哆嗦:“是,百姓凄惨未见得能与州牧失职、州牧贪渎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