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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2

      道。陛下, 陆府上下绝无欺君之意。”

    景耀帝语气中波澜不惊:“哦?”

    岳欣然端肃了神情向景耀帝行了一记大礼:“陆膺欺君罔上,本该问罪,但恳请陛下看在他流落草原、未忘忧国的份上, 许他将功抵罪,联合诸部共御北狄!”

    景耀帝冷不丁那样追问,必是杜豫让去往益州、受伤归京之事被他所知。到底知道到什么程度……岳欣然并不知情,但她相信,以杜豫让的智力水平,茶砖之事,必是死死捂住绝不会说,否则,背着景耀帝谋划着往北狄搞茶砖……杜豫让莫不是嫌命长,他再是景耀帝的表兄弟,也绝计讨不了好。

    可是,景耀帝这样一问,难保不是对杜豫让的形迹起了疑心。甚至,景耀帝的起疑……恐怕杜豫让都未必知情。

    其中一个不慎,茶砖之事如果泄露,才是滔天大祸,杜豫让与陆家,谁也极难摘清干系。既然如此,岳欣然干脆春秋笔法,抛出陆膺来转移视线。她不想说谎,便干脆说出另一部分事实。

    而且,岳欣然有把握。

    换了在任何一种情形下,陆膺这样欺君,明明活着却三载不回大魏……死罪绝计难逃。

    可是,现在情形不同。

    景耀帝对北狄的忧虑,已经到了他不远千里,亲至边关的程度。

    陆膺在草原上做的事情,自然有了前所未有的价值。

    若陆膺确实能将功抵罪,光明正大地回到大魏,陆老夫人想必能展颜开怀。

    岳欣然说完自己的请求,就老老实实地叩首。

    景耀帝一直没有出声,屋子中只有灯芯燃烧的轻微毕剥声,帝王无声,既不知其怒亦不知其喜,多少重臣跪在此间都会汗湿重衫,可岳欣然却心内平静。

    良久之后,景耀帝淡淡道:“起来吧。”

    他既没有答应岳欣然,亦没有再提及陆膺,转而道:“大魏一统天下须看亭州,亭州要拒北狄要看封公……六郎媳妇,这是何意?”

    岳欣然起身平静道:“大魏北狄相持之势绝不可久,北狄会下定决心 ,陈、梁不日亦会有动作,此等情形下,大魏只有两个结局,力抗陈梁,内思变、外图强,逆势崛起,一统天下;腹背受敌,反受其乱,被瓜分而已。”

    说完这样惊世骇俗的话,岳欣然仍嫌不够般,再度诚恳地道:“到得那时,众臣可官禄依旧……但陛下呢?此诚存亡之时矣。”

    听到这样的话,即使是站在景耀帝身后的吕阿不奇,都微抬了视线,看着这身形并不高大的小娘子。

    景耀帝先是一蹙浓眉,随即竟仰天哈哈大笑起来,良久之后,他才一声长叹:“太宰之后,金銮殿上不闻此语久矣。”

    然后,这位正当盛年的帝王坐在灯影深处,身形竟显出难得的寂寥。

    吕阿不奇悄然上前示意,岳欣然却在告辞前,最后说了一番话:“陛下,现下您既用封书海来填亭州……”她悄然一叹:“益州之地,封大人经营五载,世族消退,百姓安乐,实属不易,继任者……万望陛下斟酌,益州百姓拜谢陛下!”

    然后,她行了一礼,才缓缓告辞而出。

    窗外不知什么时间飘起了微微细雨,春雨贵如油,却不知能不能滋润这片干涸大地,岳欣然心中却一片开阔。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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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欣然说景耀帝是用封书海来“填”这亭州州牧之位,真是半点也不错。

    亭州之地,在坑了两任州牧之后,已经是魏京官场上下公府的天坑,大抵除了封书海这样的官员,是绝不会轻易有人肯踏进来的。

    但封书海接了景耀帝的诏书,第二日便挽起袖子开始干活。

    封书海上任第一件事,就让岳欣然和吴敬苍相视苦笑——赈灾。

    亭州长史听完封书海之意,直接向他一礼到底,拱手道:“还请大人另请高明吧。”

    说罢,拂袖而去。

    哼,赈灾?粮从何来!难道要从那些兵大爷手中去抠吗,简直是异想天开!扣了兵士的粮,谁去打北狄,哈,真是个棒槌!

    然后,岳欣然伸手拦住了他,这长史冷哼一声:“你这小娘何意!告诉你!这赈灾之事,是想也莫想!亭州官仓之内,粒米皆无,你们若有本事从天上掉粮下来那还差不多,否则莫提!”

    岳欣然淡定道:“大人这是何意?你乃长史,封大人乃是州牧,州牧之令,长史岂能不听?”

    这长史简直要笑出声来:“哈?!成!本官现在告诉你!我辞官不干啦!你们,什么州牧,自己玩去吧!”

    吴敬苍怒道:“大人第一天上任,你便以辞官做胁!是何居心!简直岂有此理!”

    这长史冷笑着斜睨封书海,他倒要看看,这些愣头青要如何求他!

    岳欣然却一脸淡定地点头:“知道了,大人既要辞官,亭州长史的官印呢?”

    这长史一瞪岳欣然,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