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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2

      答的来着,是了,他当时说:

    “国公您当真是说笑,有您统率,我大魏开国定鼎都过来了,何况小小北狄残军!如今连最小的世子爷都已长成,能随您征战沙场,区区北狄,您必能将他们悉数粉碎,哪里用得上亭安城来防!”

    不过是些官场空口的谄言媚上之辞,彼时不过随口而来,今日,却在对着这座昂然龙首的城池,竟一字不落回响心头。

    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他拼命讨好,不断吹嘘,不过是因为心虚得厉害,他意图遮掩,遮掩径关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再之后……就是径关大火,亭州失守。

    这些过往,再次遇到陆膺之时,不知是否下意识的回避,刘靖宇竟再未想起,或者说,不敢想起。

    这一刹那,刘靖宇情不自禁霍然抬头,他定定地看着陆膺,仿佛从来没有看过那样,仔仔细细盯着这个年轻人。

    苍茫山色中,昔年锦衣白马的世子早已经褪去青涩的轮廓,长成如今手握大权的都护,他生得并不太像成国公,可是,他俯视着眼前山川城池的视线,竟奇异地,与当年的沧桑眉宇重合。

    不知为什么,刘靖宇心中生出比夜风更刺骨的寒意:“都护大人,你要杀便杀,刘某绝无二话。”

    陆膺却是没有说话,他看着那座亭安城,仿若随口将往事道来:“刘世叔虽是阿父的马夫出身,可阿父一直说,他天生忠敏善战,乃是将才,不可埋没,世叔果然从不曾辜负阿父力排众议的举荐,驱除残狄,镇守北疆……我大兄战死的那一役,世叔也一并殉没,我听说,那一殁的惨烈,他们二人的尸骨都全然分不清。

    阿父说,他们二人在他那里皆是一样剜心刺骨的痛,不必分清,棺椁之中,想必也是极难区分的罢?

    阿父的心痛,我三年前才真正晓得。刘世兄,我父兄四人同来北疆,如今却只剩我一人苟活于世,每每想起,钻心刺骨,你可知晓?”

    刘靖宇几乎屏住了呼吸,却只是垂下视线,不发一语。

    陆膺并没有半分逼迫他的意思,甚至,方才那番话,更近自言自语。然后,只听他轻声笑道:“父兄之仇,不共戴天,时时刻刻压在我身,刘世兄,你一人之命,不够。”

    眼前熟悉的亭安城却蓦然叫刘靖宇心中生出一股极大的惶恐,他忍不住嘶声道:“我家中妇孺并不知晓这当中之事……我那侄儿也才不过十六,家中娇宠,他还是年轻好玩的公子哥脾气……”

    世仇血偿,报仇务尽,斩草除根,乃是此时世情。

    可是……十六,恍惚中,这个年纪忽然叫刘靖宇再也无法说下去,那也是丧父失去几个兄长的世子爷的年纪啊,若说金尊玉贵,一朝零落尘埃,又如何能及得上眼前之人。

    只是,对方从大漠那炼狱里不知经历了什么,生生从死人堆里又爬了出来,应了当年宫中赐下的字,涅槃重生,他刘家的儿子……刘靖宇却不敢报半分指望,现下,最后一点脸面叫他连求情都无法开口。

    陆膺却是语气平淡地道:“要我放过刘府上下,可以。”

    刘靖宇蓦然抬眼。

    陆膺看着天光一点点自山峦中亮起,映得亭安城越发明暗交错、雄浑起伏:“十万边军,是刘世叔的心血,我大魏北疆之盾,不能废在你们手中。”

    刘靖宇面上疲惫又苦涩,半晌,他才一抹脸颊:“可否请都护大人给些笔墨,我修书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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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傍晚,当林镛的车马在林府族兵重重护卫之下匆匆赶到亭安城,却奇异地发现,沿途而至,不论是刘余陈赵的大营,还是这理应是风暴中心的亭安城,莫要说是血腥,竟然都是风平浪静,没有半分波澜。

    难道是那位陆都护还未及反应?这不应该啊。

    兵贵神速,既然已经拿下了刘氏兄弟,难道不该趁机拿下边军?

    若是已经动手,纵是陆膺攻其不备,可十万边军也不是吃素的,怎么全无半分锋烟血腥?

    林镛暗暗蹙眉,总觉得有什么绍云未在信中提及之事,已然影响了局势,但他却未能知晓。

    对于一贯喜欢谋定后动的林镛而言,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而这点不喜欢,在他直抵刘府,发现刘府竟然也是一片平和之时,达到了顶峰,变成一种极少有过的警惕与懊悔。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大家,这章写了九个小时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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