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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61

      但商贩们的期盼与激动却做不得假,他们一路看到那宽敞的大道、百姓们的感激也做不得假,二人不由对亭州如今的情形深感赞叹,宿耕星一路说着,一路与有荣焉的得意。

    岳欣然不由好笑:“宿先生可莫要再夸了,你再夸下去,我把向太医与大师诓来亭州的意图可就兜不住了。”

    三人俱是一愕,岳欣然正要说什么,忽然有黄金骑向她回禀了什么,岳欣然不由大笑,她一指远处一骑道:“看,意图来了。”

    此骑来得十分着急,一样自亭州城而来,但一路显是十分着急,不断超过了许多马车,连身后跟着的数骑都急急甩脱了。

    黄金骑远远打出了呼哨,来人更是急急挥鞭,直直朝岳欣然等人而来。

    待到近前,这马上骑士几乎是滚落下马,冠是斜的、衣襟也是歪的,气都没喘匀,就直直瞪着向意晚,双眼中迸发出热烈的光芒:“这位定然就是向太医!”

    宿耕星骇然失笑:“邓典学!你怎这般模样!”

    邓康一愣,随即看一眼向意晚,显是为自己的失礼懊恼不已,连忙整了整衣帽,才通红着面颊、庄重地上前,恭敬地对着向意晚一揖到地。

    这般的尊重与礼遇……前前后后令向意晚这样素来不讲究俗礼的人物都吓了好大一跳,实在不知这到底是什么缘故。

    邓康连忙起身,搓着手道:“学生……学生是司州衙门的典学邓康,久闻向大夫之名,想延请您往北明官学……”

    说着,他眼巴巴地盯着向意晚。

    宿耕星简直扶额,这哪是延请,就是街边卖汤饼的小贩都比他说的好听!

    宿耕星连忙在旁道:“向太医一路而来,应该能看到,我亭州饱经战乱,莫说医者,就是百姓都流离颠沛,司州衙门努力之下,百姓才离饥馁,却苦无良医,如今正值暑气最炽之时,我在田间常遇百姓受热毒之苦而无力累倒……

    向太医你能妙手回春,可我亭州却有太多需要你的百姓,故而司州衙门成立了北明官学,邓典学乃是山长,此官学不同益州官学,不只教授四书五经,只为未来官员而设,我们亦教导未来益州所需的所有人才,医者亦是其中之一。

    邓典学这是想请您担任北明官学的医者之师哩!他一介文官,方才分明是奔出了生死时速,可见求贤之心何其恳切,向太医便答允了吧!”

    向意晚这才听明白,他是为了延请自己到官学去教导弟子,向意晚不是那种敝帚自珍之,他在益州倾囊相授,数年间也带出了不少得意弟子,但他眼前却是另有顾虑:“我此来亭州是为了研习酒精之术在外伤上的应用,说不得是要往军中的,邓典学一片诚意我本不应推却……”

    宿耕星不由感到惋惜:“啊,竟是这般不凑巧……”

    邓康却是急得面上更红:“向太医,不妨事的!”

    众人惊愕,却见这位素来最为古板守社的典学大人竟是思路清晰:“医者本就应近病患而习之,向太医既是要往北,那一众习医弟子便该随先生往军中,北明官学,非一地之谓,乃大师之谓也。”

    此言一出,宿耕星都大觉意外。他忽然觉得,司州大人将官学托付于邓康,也许当真是明智之极。

    向意晚亦觉被邓康诚意打动,这时代的杏林圣手虽受尊敬,但所有医者的地位却依旧不高,甚至划分在工者之中,与一众工匠并列,邓康愿意将医学列入官学之中,并且,以他的口拙,竟脱口提出“……非一地之谓,乃大师之谓也。”实是发自内心推崇医师与医学的价值。

    这两个人,一个是从医出发的研究者,一个是钻研经史、一心办学的大儒,俱是言辞朴实无华之辈,问答间,俱是相谈甚欢,认真讨论起如何在官学中设立起医学这个学科来了。

    按照邓康的观点,医学生不只应该师从向意晚,还应该更多延请别的医者,医学,也应该像儒学一样,有自己的四书五经,整理出经册典籍,以供弟子研习,有清晰的成长路径。本来,他既然已经将医学列入官学的科目之中,那就应该与其他科目一般一视同仁,要有教材、有清晰的课程规划、有明确的先生。

    这和向意晚原来手把手带徒弟的差别也太大了,二人一时激辩,一时沉思,旁人竟是谁也插不进去。

    大衍在旁围观,面上挂着得道高僧的微笑,只可惜被岳欣然一把拆穿:“大师可不要只顾看戏,邓典学再晚一些也会找上你的。”

    大衍差点没崩住:???

    这位岳娘子年纪还小、不似现在这样位高权重之时,就已经十分厉害了,别人残存着些许心理阴影也是正常……

    岳欣然摸出一张纸,面上露出入谜之微笑:“大师,你一路入亭州,就没有觉得眼熟吗?”

    宿耕星看着那张粮票,不由一脸迷茫,这粮票,又与大衍大师这方外之人有什么关系吗?

    大衍却是略松了口气,面上挂着矜持微笑:“昔日一点崎岖小道,能为亭州百姓带来些许便利,也是我佛慈悲。”

    岳欣然却是摇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