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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跟前磕头求助,“王......王爷您救救我们家爷......”
众人见她蓬头失魂的样儿,心里不忍,都出口帮衬,祝兖放下杯盅,抬手叫起三福晋,转而看向马佳氏,淡漠扫了她一眼道:“老话说子不教,父之过。还有一句,长兄如父。老爷子走得早,老三早年疏于管教,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失职,眼下我担起这个责,就让他在狱里闲呆着,这回得了硬苦子,往后就长记性了。”
马佳氏哪儿能依着儿子在狱里受苦,不得不拉下脸面讨饶,“王爷,老三打小儿身子骨就弱,在狱里有个病啊灾啊的,可怎么得了?放他出来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等他回来,您再尽管教训他。”
祝兖雷打不动,“您要是心疼他,我安排您一并住进去,您照应起来也方便。”
这话把马佳氏噎得哑口无言,众人瞧她干张嘴不出声儿的嘴脸,都暗道痛快,二贝勒此时笑道:“我赞成我哥子的主意,是该让咱们家三爷捋捋自个儿那副野赖骨儿,狱里的吃食儿清淡,没准儿能把他那一身肥膘儿给溜干净了。”
马佳氏暗恨,啐道:“老二你跟着起什么哄?穷没娘养的,怪不得见不着老三落好儿!”
二贝勒额娘没得早,最受不了旁人拿这茬儿说他,暴脾气一发作,瞪着眼就冲她吆喝起来,“您老说什么?您再说一句试试!平日敬着您把您敬晕头了是罢?好大的脸面,欺到爷爷头上来了,信不信爷抽你丫的!”
马佳氏气急,甩着帕子哭天抢地,“老爷子您瞧瞧,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如今个个儿都敢骑到我头上,老三可怜见儿的,眼睁着都没人肯救......”
好好一饭辙,就这么被一屋鸡吵鹅斗给闹得差点散伙,太福晋不胜烦怒,终于发了火气,厉眼扫视,“再吵滚回自个儿家吵去!怎么着,用不用搭一擂台,请你们各位上场比划比划?!”
众人一惊,俱噤若寒蝉,马佳氏也吓得忙收了声儿,太福晋抽了一袋烟,晾了他们半晌,见时候差不多了,方出口问道,“上头有上头的章程,身为爱新觉罗氏,自该忠心效主,不照办也不成,惩办老三我没意见,只是一直让他在里头呆着也不是个长久的方儿,允璟,你具体什么打算?预备让他们把老三扣押多久?”
祝兖仍浅淡一副口气,“晌午那时,宫里头下了旨意,明儿我奉旨出行万寿山,随成亲王的驾巡视宗室陵墓,等五日后回来,我再抽手处理他这桩儿事。”
成亲王是当今万岁的次子,宫里万贵妃的儿子,外人跟前都按排行称他二爷。
这消息突兀,太福晋很意外,“怎么是二爷,不该是派太子爷去吗?”
祝兖很明显不想透露过多,只道:“太子爷近两日身子不大爽快,便让二爷顶了这趟差事。”
太子詹亲王多病,废太子的流闻甚嚣尘上,其生母富察皇后是太福晋的嫡姐,宫里的这出举动不能不让他们家浮想联翩,有所警觉。
相比之下,三贝勒早被人忘到脖子后头去了,马佳氏再惦记,终归知道轻重,干笑了两声,讨好似的道:“王爷怎么不早说,奴才这儿跟您认个错儿,您政务忙,不该给您添乱的。”
祝兖不接她的话,而是对着三福晋吩咐道:“狱里过后我会派人打点,你过两日再进去探视,让老三交代清楚事情的始末,其余的等我回来再做打算。”
三福晋忙谢恩,他摆了摆叫罢,起身朝着门外走,“待会儿开膳,你们吃好,我手头还有事情要忙,恕不奉陪了。”不等众人挽留,就已经跨出门外去了。
话里闻不出喜怒,这是他一贯的性子,无端教人胆寒,王府上下除了太福晋都打心底里怕他,自愿捧着敬着还嫌不够似的。
瓜尔佳氏视线匆匆追着他的背影,倏地就被门帘给阻断了。
一弯月亮钩子挂在天头,洒下一地碎银。
念瑭烧上热水,坐在门槛外就着月光修补祝兖袍服上被她烫坏的龙纹。
慢慢挑下原来的旧线,再配上相同的丝线进行填补,唐家获罪之前,额娘是不舍得让她做这些的,后来跟杨八相依为命以后,她就捡起了针线,两人大小缝补都由她一手包揽,是以女红绣活为难不着她,几盏茶的功夫,就缝补如初了。
念瑭又从掌管衣物的丫鬟那里借来熨斗,在里头装了热炭,将袍服烫压平整,正忙着,全子带着三贝勒家的小阿哥恩泽逛到偏殿,就进门跟她扯闲。
“差不多得了,”全子道:“你这是白忙活,你什么时候见王爷衣裳穿重样儿过,仔细烫着手。我敢保证,就算你把这件儿还回去,王爷也不带细眼瞧的。”
念瑭不停手,在不在意是他的事,她只管把当初答应人的话用心做好,抬头见小阿哥眼里泪汪汪的,便问起原因。
全子拿手捂住泽哥儿的耳朵,努了努嘴,低声说:“还不是这位爷亲爹惹得乱子,殿里正闹得凶呢......”
念瑭听她说完前因后果,便把熨烫好的袍服叠整齐,从碳火堆儿里扒出个红薯,皮已经被烤的黑焦黑焦的,被她迅速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