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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

      道:“奴才谢王爷的恩,王爷的大恩大德,奴才铭感五内,没齿难忘。时辰到了,奴才该回银安殿里当值了,请王爷恩准。”

    方才还热乎着一脸喜兴,想起规矩来变脸变得比天还快,祝兖看着她肩头不住打颤,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突觉扫兴,闷哼了声道:“说得都是屁话,受人恩惠,就连菩萨佛祖跟前也少不得布施打点,你脸面大的很,单嘴上叫好听的,光说声谢谢就把人打发了?”

    念瑭大惭,半抬起头支吾其词,“王爷恩重如山,奴才无以回报,唯有当牛做马报答您,往后奴才每月的俸禄都拿来孝敬王爷,直到还清王爷的恩情为止。”

    睿亲王起身踩在足踏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问:“你是这么报答我的?明明知道我不缺你那点俸禄,说吧,是不是预备让我落个克扣奴才的贱名声?”

    见他转着手上的白玉扳指朝她走过来,念瑭赶紧低下头,额头枕着砖缝说,“奴才不敢心存这样的居心败坏王爷的名声,但这是奴才偿还王爷唯一的法子了,您若是觉得不妥,奴才照王爷您说的方法来。”

    祝兖轻喟,他心里若是有个章程就不至于难为她了,他绣钩藤缉米珠的靴子踱近她,纷繁华丽的草龙绣纹倒映在光洁澄澈的金釉墁地砖里,晃身浅游。

    “地上凉,先起来吧,”他换了副口吻,温声道:“这笔债先欠着,以后再说。”

    睿亲王喜怒无常,眼下看来是暂时放过她了,念瑭感激谢恩,却仍跪着没起身,往正殿偷瞄了一眼,请示说:“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奴才就先行告退了,奴才在此已经是乱了规矩,再不回银安殿里,奴才无法在太福晋跟前交差。”

    他垂下眼,脸子拉得老长,呵气冷笑,“半句话离不开规矩二字,知道你谨慎守礼,落着点儿好也算本事,眼睁睁看着你吊着一口气儿难受,他们哪个愿意搭救你了,这王府上下除了我,你看谁还把你放在心上!”

    念瑭一窒,猛地抬头去看他,脑子里雷声骤起。

    常禄帽顶子一颠,掖起袖子收腹立正,脸上透出一丝得意,睿亲王的心思终于被他给窥破了,先前都只不过是推测,这回情急之下正主儿说漏了嘴,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祝兖自觉失言,避开目光走到炕案前,拨开香炉的鎏金盖子,又往里加了几只塔香,作势醒了醒嗓子咳了声,横眼看向她说:“一副埋汰样子,真好意思回去见人。”言罢叫一声,“常禄。”

    常禄心领神会,高高嗳了声儿,打着躬走近,“王爷放心,奴才都预备好了。”

    他略一颔首,抚掌揩去手上的细灰,一转身往正殿里去了,念瑭到这会儿心头还隆隆跳着,听他走远,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地砖里清晰倒映出一只人影,蓬头污面的,悸然跟她对视。

    常禄带念瑭换了身衣裳,又帮着给她梳理了头发,再从宁绪殿里出来时,用常禄的话说:“像换了个人儿!王爷您瞧,是不是精神气儿好了一大截儿?!”

    睿亲王端着茶碗,极短地凝视了一眼,她穿着一件月白绣银线花蝶的旗袍,外头罩着淡橘色的对襟儿坎肩,藏蓝的镶滚沿着她的腰迹延展,勾勒出一道迤逦的曲线。

    在往上看她微微塌着肩,下巴抵着元宝领,眼皮低垂着把他远远挡在外头,脸色是比之前好多了,不过照旧是那副疏远的样子。

    “还凑合。”他垂眼刮着茶盖琢磨她身上有处地方跟以前不对整,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复又抬头看她了眼,这才注意到她那双佛肚子似的耳垂上各自添了一只肚脐眼儿。

    看来是乖乖听从了他上回的建议,扎了耳洞,他调回视线抿了口茶,打心底里泛出一丝惬意,拢上茶盖对常禄吩咐道:“那对儿耳坠摘了,去把前儿我进宫时宫里赏得那副拿来。”

    常禄一怔,“王爷,是皇后娘娘赏得那副?”

    睿亲王不置可否,念瑭慌忙拦住常禄,“常公公留步!”旋即转过身,冲他蹲个福道:“宫里赏赐的物件贵重,奴才卑贱,无福消受,还请王爷收回成命吧。”

    见她推脱,常禄看了眼睿亲王压低声拉劝说,“姑娘识点儿好歹吧,多少是王爷的一份儿心意,你敢不接着,让王爷面子往哪头放?!别人要还没有呢!”

    念瑭被他给唬住了,两手攥在一起呆杵着。

    耳坠拿来了,应该是一副红玛瑙的银勾耳坠,她还没来得及瞧清楚,常禄就从黑漆螺钿的镶铜匣里取出来帮她带上了。

    念瑭两边的耳垂上沉甸甸的,压着她屈腿谢恩,睿亲王打量着她道:“你这双耳朵生得好样式,像弥勒佛的圆肚子,这算说是借花献佛,东西赏着你收下,就不跟你算在帐上了。”

    念瑭蹲个身谢恩,先前他说得那句话在她心头一圈一圈打着涟漪,他对她这番上心到底图些什么?她垂着头,耳坠子搭下来贴在鬓角生凉,既然他只口不提,她权当没听见吧,大概也只是他顺口一说,又何必放在心上。

    见她这副反应,常禄都快看不下去了,他替睿亲王叫屈,又是屈尊降贵亲手喂药,又是给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