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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7

      半晌都未曾挪动,太福晋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唤了他好几声才把他唤回神儿来,“额娘说的话,你记下了没有?”

    祝兖嗯了声调回视线,垂眼盯着朝帽顶子上的红宝玉顶珠,含糊道:“都记下了,儿一定遵照您的嘱咐,按时用膳歇寝。”

    见祝兖丢了魂儿似的,五迷三道的样子,太福晋当真是怒其不争,自从撞见了念瑭,他就跟从前判若两人了似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算是看明白了,祝兖他这头灌了迷魂汤药,巴巴儿地把一颗心捧出来对待人家,可念瑭那头呢,不吭不哈的,压根儿不在乎他心肠有多热乎。

    事到如今,太福晋也犹豫不定,究竟是周全他还是彻底掐断他的心思为好。

    念瑭膝盖跪得麻木,眼前又开始发起昏来,她咬紧牙强撑起精神支持住,说什么也不能再昏倒在银安殿里,自个儿丢人不说,还给人添麻烦。

    她浑身热燥,正难受的当景,突然听见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一抬头睿亲王那顶红缨朝冠一路滚了过来不偏不倚停在了她跟前,原地打了几个晃静止不动。

    她忙捡起来,扑去上面沾染的一层细灰,起身走近祝兖,孔雀翎子向着自己,把官帽捧着敬给他。

    他却不接,瞥她一眼问:“犯了什么错儿,惹得老太太不高兴要罚你的跪?知道自个儿正害着病,还来讨罪受,我瞧是活该你的。”

    太福晋暗觉可气又好笑,他因为见不得念瑭罚跪,竟跟她斗起心眼儿来了。

    念瑭胆怯地觑她了眼道:“回王爷的话,奴才乱了府上的规矩,该当罚的。”

    睿亲王唔了声道:“乱了什么规矩?”

    太福晋忍不住截了话头,“允璟,你心里揣着浆糊跟额娘装糊涂呢?她坏了什么规矩,你难道不清楚吗!你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的身份,为着她一个奴才胡闹,好看相儿吗?”

    睿亲王见念瑭死死咬着嘴唇,顿时心生后悔,本来是打算帮她解围,不料弄巧成拙无意中引燃了太福晋的火气,一口一个奴才的数落她,殊不知奴才二字原本就不该是属于她的身份,他难以想象这么些年下来她究竟吞咽下了多少耻辱。

    “额涅若论得是昨儿晚上的事儿,那是儿子带头乱了规矩,”他从念瑭手里接过朝冠,来回掸了几下道:“念瑭事先并不知情,跟她没什么干系,要罚也是该罚我,额涅消消气儿,为这么大点事情动怒不值得。”

    太福晋被他噎得几乎倒仰,索性开诚布公地扯明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哪里说屈她了,你让她个丫鬟半夜留在你房里成何体统?这要是传出去,你当外人怎么看待?舌头底下压死人,你明不明白这个道理!”

    睿亲王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外人舌头长,凭他们怎么编排,儿子也难管的着,胡同里的平头百姓养家糊口,一门心思只管操心自家的生计,谁也没那闲心去议论别人家的长短,倒是某些个富家太太,手长伸到别家院墙里指指点点,纯粹吃饱了撑的闲没事儿干,额涅不必跟她们计较。受外人的眼光左右,日子过得再舒坦也不过是表面风光罢了。”

    太福晋怒极反笑,“你这是狡辩,无规矩不成方圆,没个条框约束,该如何治家?岂不是乱了套了!你跟我说了这么半天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把这丫头往你房里安排吗!”

    睿亲王大方承认说是,“说起来也是没有办法的章程,成亲王送我的那只黄狸认人,除了念瑭,它谁都不让靠近......”

    没等他说完,太福晋就打断道:“我给你支个方儿,你让念瑭把猫接到我这边来养,这样两边都不耽搁。”

    睿亲王蹙眉思忖,随即否定道:“这样不好,您老人家喜欢清净,那畜生上蹿下跳格外闹腾,养在银安殿里打扰您的心神。”

    这就是胡搅蛮缠了!从未见他这样过,为了留住念瑭这丫头,连主子的身架都端不住了,太福晋靠在炕案上气得说不出话来,母子间这般激烈争吵还是头一回,顾修见势头不妙,早把一屋的下人都打发了出去,回头走到念瑭身边打个千儿道:“姑娘说句话吧,劝劝咱们太福晋跟王爷都消消气儿。”

    这话是问她的意思,念瑭不敢受她这一礼,远远避开跪下身叩首道:“惹得二位主子之间不和睦,奴才是罪魁祸首,奴才该死,再也没脸在主子们跟前侍奉,请太福晋打发奴才重回灶房里当差吧!”

    太福晋见她笔管条直的跪着,态度坚决,倒对她生出几分刮目相看的感觉。反观睿亲王,乌沉一张脸,眉间攒起愠怒,眼神复杂的谛视着念瑭。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祝兖一贯克制严慎的性子,现下竟变得不管不顾起来,好在念瑭足够听话,只要她这方头脑清醒,彻底断了祝兖的念想,时间长了,他的这股热情没准就烟消云散了。

    太福晋瞥回眼看向念瑭,勉强笑了下,招招手让她起身上前:“好孩子,快从地上起来,我就知道你是个明白事理的,王爷最近公务繁巨,他肩上背负的担子重,这人呐,心里一旦有了压力,说话做事就容易乱了阵脚,你帮忙多体谅些吧!你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