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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可堂堂长公主却不能做这些乡下小子才会做的事情,掉分。
薛嘉禾惆怅地叹了口气。
“殿下心情不好?”绿盈立刻有些紧张。
薛嘉禾左右看看,小声和她咬耳朵,“我想捉只知了回去。”
绿盈:“……”她转眼朝蝉鸣不断的方向看了眼,也轻声回道,“一会儿让小太监们出来捉了带回西棠院去。”
薛嘉禾的眼睛顿时亮晶晶起来,“好。”她小时候爬树淌水都是常有的事情,捉个知了更是家常便饭,只是如今桎梏颇多,便不能同小时候那般随心所欲。
想着一会儿便能回味童趣,薛嘉禾脚下的步伐也轻快不少。
可她往前走了没几步,突然见到管家带着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从她不远处匆匆经过。
那如同一座小山的彪形大汉,不是昨天刚到过摄政王府的陈礼,还能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尬聊.jpg
鸡同鸭讲.jpg
☆、第 32 章
容决和她许诺说陈礼不日便要离开汴京城, 不会出现在她面前的话,薛嘉禾虽没全信, 可这么快就被打了脸, 到底还是皱了眉。
管家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但陈礼是耳聪目明的武将, 稍稍转了转脸便将目光落在了薛嘉禾的身上,而后停下了脚步, 像是见到什么不洁物似的盯住了她。
薛嘉禾立在原地和陈礼对视,即便对方的胳膊看起来比她的大腿都粗,也没有一丝落了下风。
倒是站在薛嘉禾身后的绿盈有些紧张起来, “殿下, 这陈礼看着来者不善。”
薛嘉禾轻轻嗯了一声。
走在陈礼前面的管家终于转头见到了眼前这幕, 头疼地站住脚跟想了想, 还是越过陈礼快步走向薛嘉禾朝她行了一礼, “见过长公主殿下,陈将军来见主子,我先带他到书房候着。”
听他说“候着”二字, 薛嘉禾道, “容决不在?”
管家应了声是,只觉陈礼的视线从后逼视而来, 简直如同芒刺在背, 心中棘手得很——陈礼不喜欢薛家,这是满朝上下都知道的事情,有容决在时他还能压得住陈礼的口无遮拦, 可如今容决不在府中,陈礼若真要做什么,还真没人能拦得住他!
管家还在这左右为难,薛嘉禾却无视了陈礼的存在,她朝管家点了点头便换了一条岔路,准备绕个路返回西棠院。
陈礼盯着她的眼神就跟恶狼猛虎似的,好似下一刻就想将她撕碎去喂狗,和这样的人正面起冲突对她没有好处。
更何况,陈礼是容决麾下之人,实在没必要在容决的地盘上和容决的人起冲突。
这样想着,薛嘉禾撇开脸,在知了声中平淡地踏上了另一条石板路。
管家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薛嘉禾年轻气盛就直接和陈礼这块茅坑里的石头杠上了,既然薛嘉禾没有计较的意思,他也能回头快些将陈礼带走,免得这两人面对面又横生枝节。
可薛嘉禾无意计较,陈礼却没那么识趣,他生得人高马大,从后头几步就追上了管家,声如洪钟地喊道,“长公主留步。”
薛嘉禾才走了两步,她回头看向陈礼,见对方只是直直站在那里,全然没有要行礼的态度,眼神冷了两分。
陈礼居高临下看着比他矮了一尺多的薛嘉禾,十分不屑嫌恶,“长公主是妇道人家,嫁了王爷,就是王爷的人,该在府中安安静静地做女人做的事情,而不是给王爷带来让满朝文武都听说了的流言蜚语。”
薛嘉禾干脆转过身来,她定定立在那里,娇小身躯挺得笔直,丝毫不畏惧陈礼的恐吓,“我还当是先帝复生对我训话,原来是陈将军。”
陈礼冷冷一笑,“才回京两年的长公主算什么皇亲国戚,我守关卫国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玩泥巴!”
薛嘉禾也回以一笑,“先帝带兵出关打仗的时候,也不知陈将军是不是还穿着开裆裤在玩泥巴呢?”
“你!”陈礼怒目圆睁,上前一步,“你也配拿先帝出来说事?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我无论怎么来的,也比陈将军这般一看便没有父母教养过的模样要得体得多。”薛嘉禾仰着脸看他,微微眯起眼睛,“保家卫国本是武将本分,岂是你能拿出来当作资历炫耀压人的?你镇守边关,难道为的是能嘲笑他人,而不是为了大庆的黎民百姓?”
陈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区区妇道人家,也敢对天下苍生指手画脚,谁给你的胆子?”
管家在后头又拉又拽,可惜他是个学文的,哪里是陈礼的对手,只得在陈礼背后一个劲地给绿盈使眼色,绿盈却抿着嘴唇没有理会他的暗示。
听听陈礼说的这是什么话?别说薛嘉禾是什么身份,哪怕真是个下九流的贱籍被他这么指着鼻子骂,也是要被骂出火气来的。
绿盈握紧手指拢入袖中,屏气凝神,已经做好了稍后和陈礼动手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