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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城里卖得最好的。”绿盈见薛嘉禾没像上次一样反感,不由得出了口气,“殿下感觉可好些了?”
薛嘉禾含着这酸得叫人牙疼的梅子咬也不是吐也不是,只不过确实觉得舒服清明了些,于是舌头一塞将它堵到了腮帮子里,“绿盈,扶我起来。”
绿盈还没上前,身旁男人已经一声不响地将薛嘉禾半提半抱了起来放回就椅子上,“以前喝这药也这样?”
“这倒不会,”薛嘉禾用舌尖戳了戳酸梅,突而笑道,“我昨日喝药时,以为那是最后一次,没想到今日还得喝,自然觉得反感。”
尽管薛嘉禾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但随口说来膈应容决总是可以的。
容决立在薛嘉禾身旁看了她两眼,伸手将她刚才干呕时沁出的泪痕擦了,“不必和你自己怄气。”
“……我倒有些好奇是拜谁所赐。”薛嘉禾立刻偏头躲开容决的手指,但动作慢了一拍。
容决没再说什么,他收手时将薛嘉禾额际一缕凌乱的发丝顺了回去,而后收手道,“明日让萧御医过来看看。”
耳际被容决的指节轻轻蹭过,薛嘉禾不由得侧目:容决为了让她留下孩子,所做牺牲不可谓不大,他居然都学会虚情假意起来了?
☆、第 63 章
上午的反胃过后, 薛嘉禾一整天都有些没精打采的,晚上更是没用什么饭就倒头睡下, 容决回到西棠院时,薛嘉禾连个灯也没给他留,里头静悄悄一片。
容决放轻力道推开门, 低声道,“赵白。”
“长公主似乎食欲不振, 被绿盈劝着多少吃了些, 又看了书, 便就寝了。”赵白现身出来, 一五一十禀报道, “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容决摆手, “我知道了。”
薛嘉禾表现得风平浪静, 这本身是最大的异样。
看她白日里颇有些破釜沉舟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准备忍声吞气、就此带过的样子。此刻一声不吭, 要么是没想到反抗的办法,要么就是暗度陈仓。
容决匆匆洗漱完躺下, 本已倦极的身体却迟迟感受不到睡意。
他从西北赶回时一刻钟都不敢耽搁,每日休息上两个时辰便算好的,别说人, 连马都累得够呛。
可这会儿终于挨着床了, 容决只觉得躯壳沉甸甸的,精神却活跃得像是刚起床练完剑一般清醒。
他枕着手臂盯了会儿屋顶,最后还是重新坐了起来, 将冷凝的视线转向了内屋的方向。
片刻后,容决几乎是蹑手蹑脚地进了薛嘉禾的房里,珠帘被他攥住掀起又悄悄放下,细碎的声响混在夜风摇曳中听得并不真切。
——薛嘉禾睡得很香,仍旧是侧躺着微微蜷起身体的睡姿,容决早先就看过一次。
可这次的心情和那时又不同了。
容决停步在离床还有两三步的位置,借着月光环视了一圈房中摆设。
屋内实在没有什么薛嘉禾的痕迹,看起来确实是一直有人居住,却并未被刻下主人的偏好,看起来冷冰冰的,就和背对着他躺在床上的薛嘉禾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站了片刻后,容决上前几步,到底是什么都没做,只沉默地伸手替薛嘉禾将被子掖好就退了出去。
萧御医第二日一大早就赶去了摄政王府,他担心了一天一夜,不知道容决和薛嘉禾到底谈得如何,又关心薛嘉禾的身体,别说摄政王府来太医院叫人,就是不叫,萧御医也要自己跑去看了才放心的。
萧御医到西棠院时,被赵白毫不留情地堵在门外先搜了个身才给进屋。
薛嘉禾刚用早饭,她垂眼用勺子挑剔着碗中清淡的白粥,只觉得十分提不起胃口,勉强吃了两口便让绿盈收了下去,看向萧御医,“先前的药不必再用了吧。”
萧御医瞅了瞅薛嘉禾恹恹神情,道,“殿下容臣先切个脉?”
薛嘉禾懒洋洋将手腕放在桌上。
绿盈小声在旁道,“昨日殿下像是害喜了,一喝完药就犯恶心,但又什么也没吐出来。”
萧御医不由得又仔细打量薛嘉禾的面色,见她确实比前几天无精打采了许多,搭了会儿脉搏便收手道,“殿下是吃腻了那药味,还是别的什么?”
“闻到时就觉得不舒服,硬喝进去果然不行。”薛嘉禾道,“正好,以后也用不着,就断了吧。”
萧御医叹气,他的药箱被赵白留在外侧,是两手空空进来的,这会儿双手一揣低头对薛嘉禾行礼,“殿下,原先养胎的药是可以断了,可日后您如何打算,臣还是想听上一听。”
老御医有些侥幸地想,或许昨天他那番话能让容决茅塞顿开,然后这两人别别扭扭地能开始过日子了也说不定呢?
“我的打算从没变过。”薛嘉禾托着腮道,“你只做好准备见机行事便可以。”
萧御医和绿盈同时转回头去看了看这会儿就站在不远处的赵白:“……”
“他听到又怎么?”薛嘉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