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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那句话的意思,是不是…他们抱着同一种不可言说的心思。
穆凉的喉结动了动,有些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可他探寻的目光没有与白莫有半点接触,后者就像不愿再多看穆凉一眼似的,垂着头转了个身,才又抬起。
她神色冰冷,有些木讷的走出两步,到门口伸手死死抓着牢门,既前进不得,也不肯后退,扣着木桩的指尖用力到颤抖发白。
她咬咬牙,眸色冰冷的扫过一众等在门口的狱卒,眼下有一道深深的疲累,眼神越过众人看向不知名的某处,声音接近枯竭,“给我打…”
打到他说。
这句话白莫没有说出口,或许潜意识里她是知道的,穆凉咬死的秘密,一定会带进棺材里,不会对区区疼痛屈服。
那曾经是她喜欢穆凉的原因。他如同一缕风,带着少年特有的干净澄澈,意气风发,带着年少成名的一点肆意张扬、恃才傲物,还有点老成持重、心思缜密。他几乎无微不至的刮过她的生活,参与其中,剥离不开。
近二十年的相处中,穆凉一点一点的被刻画成她喜欢的样子。从眉眼到脾性,从谈吐到处事,白莫想象里的喜欢如此简单。
她因为在意而无比熟悉这个少年。他咬住不放的事,谁也别想讨到半点好处。
打到他说,无异于打到他死。
血海深仇,白莫扪心自问,她至此,都不想让穆凉死。
“皇姐、皇姐,想什么呢?”
身边聒噪的喊声和眼前不断晃动的手指总算让白莫回了神,她故作镇静的瞥了一眼身边的白柏,“什么事?”
白柏轻哼一声,也不计较白莫的失态,呲牙笑道,“皇姐此去,可找到什么线索、证据了?”
白莫摇摇头。
白柏略有些失望的噢了一声,“或许穆将军也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说罢,他有些为难的继续问道,“皇姐觉得,那几位皇兄如何处置是好?朕看过了几处封地…”
没等他说完,就听白莫的声音极冷,“杀了。”
白柏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反问,“诶?”
白莫眸色极冷,脚步微顿斜瞥了一眼白柏,没有说话。
白柏忙拜拜手,“杀了是不是有点太绝情了?好歹兄弟一场…日后好生看管,留条活路也未尝不可…”
白莫嗤笑一声,“你怜悯他们,就等于在害你自己。况且穆凉不肯说,不代表我的仇就不能报,宁可错杀,也不可能放过。”
白柏脱口而出,“可认为是皇兄指派人血洗穿堂殿,那只是皇姐一厢情愿罢了……”
白莫的脚步停滞,回过神来面色极冷的看着白柏。看身量她比白柏还矮上不少,可光是站在那里的怒意就叫人忍不住胆寒了。
白柏后退半步,声音哆哆嗦嗦的不知所措,“我………”
白莫只看了他一会儿,就挪开了目光,继续疾步向牢狱外面走,自顾自的继续说,“还有那个重伤的宫女,把大夫都撤了,让她自生自灭,最好永远闭嘴。”
白柏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白莫走得很快,把白柏落了几步。
牢房门打开,一缕刺眼的光线照了进来。
白柏看着半边黑半边白的白莫的身躯,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摸摸仍然剧烈起伏的胸腔,心有余悸。
白莫口中的宫女,是当日事发,重伤未死的幸存者,就是她指认是穆凉导致了血洗穿堂殿。但同时,很快她就陷入昏迷,存活与否成了个谜。
但白莫不知道的是,这个人前不久又清醒了一次。而自她口中,流传出一个可怕的真相,让白柏隐约有点讶异。
……或者说是胆寒。
门打开又关上,白柏停在原处,看白莫的身影一点点消失,眸色也一分一分的冷淡下去。
白柏对身后的人招招手,“那个宫女死了吗?”
小德子低着头,声音平稳,“回皇上的话,今早便死了。”
白柏的唇边压抑着一丝冷笑,他有些狼狈的踉跄两步,摸索着牢门口的石阶,席地坐下。
口中是些听不清的呢喃自语,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说的是,死了好,死了就不会多舌了。
——————两日后
白莫站在牢门口,日头极好,松枝上的雪被晒化了些许,正顺着枝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