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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你在这里捱过一天一夜,跪到天亮。不许出声,算是惩罚,能做到吗。”
穆凉的眼神已经明显出现了涣散,耳边的轰鸣也隐隐盖过白莫的声音,他费力去分辨白莫话里的意思,想要点头,却又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做到。
眼见穆凉迟疑了,白莫几不可闻的点了一下头,声音更冷的了分,似乎带着戏谑的意味,“或者,你选第二条路。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吃药。”
穆凉的眼神几乎瞬间被点亮,双手跃跃欲试的抓紧了身下的土地。
白莫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我现在就给你药,但会混着春|药,穆凉,你要吗?”
穆凉的双眼骤然瞪大,瞳孔收缩,似乎是没有想到这样的答案。这时候疼痛几乎攀到顶峰,他以额点地,大口大口的喘气,锁骨上的环扣抵在地面和他脸颊两侧,连被拉扯的疼都感觉不到了。
只有衣领下面一抹极艳的赤色,灼得白莫眼前生疼。
她也分不清,是因为穆凉弄丢了饴糖而恼怒,还是因为他规矩跪着的脊背既然勾起了傅杞的兴趣。
可若是他没有规矩跪着,而是偷了懒呢。那样傅杞便不会看见他,白莫大抵也不会多看他,甚至不肯承认他是穆凉吧。
人总是如此矛盾又固执的。
白莫笑着摸摸穆凉湿漉漉的额发,“想好了吗?”
穆凉双手撑地,勉强把头从地上挪起来,在白莫面前维持一个规矩的姿势垂头,中规中矩的说,“我选第一种,主人。”
白莫拍拍脏了的手,一句话都没多说,起身走了。
白莫早早吹了烛,只留了床边的一盏,窝在床上看书。可到后半夜还是了无睡意,偏偏整个人极倦。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终于还是起身重新点灯。一盏一盏点,再一盏一盏熄掉。反复了几次,白莫动动酸痛的胳膊和脖子,望向天边渐渐攀升的鱼肚白。
是她履行约定的时候了。
白莫在柜子里翻找半天,攥着一个不起眼的药瓶推开门,在自己的窗台下面发现了整个人蜷成一团的穆凉。他身上的衣服被汗湿了大半,蝴蝶骨一张一翕的,明显能看出呼吸的费力。
走近了,白莫才发现穆凉的一只手在胸前狠狠抓着锁骨上的锁链,那处伤本就不易好,肩胛一动就会出血,此刻被虐待着,更是早就染红了前襟。
穆凉的小臂撑在地上,能看见好几个猩红显眼的牙印,不难看出,他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强迫自己不发出声音来的。
白莫蹲下身,发觉耳边其实是有些异响的,像是细碎的呢喃,更像是轻声呓语,或只是唇齿间的气声。
当她仔细去分辨,才惊觉,穆凉口中反复念叨的是,“主人……”
白莫心底一软,伸手摸了摸那人被汗湿的额头,尽管双颊通红,可额上却冰凉颤抖。
白莫叹了口气,有些粗鲁的把人掀翻躺在地上,用手捏着他的下巴,把瓷瓶里的液体倒进去。
穆凉很快停止了打摆,可被折磨到虚软的身子极难动弹,一夜未眠苦苦忍受的倦意瞬间席卷了他。
先前锁骨上的疼远不及药瘾带来的痛,如今胸腔里的疼痛褪去,锁骨一动就如同开裂一般疼着。
白莫看人狼狈落魄,双眼隔过穆凉,看向虚空之外的某一个点。
穆凉是她的东西,她可以随意惩罚折磨,甚至杀了这人。
不可否认的是,穆凉的清冷、模样、傲气,都是与生俱来的,没有被旁人沾染分毫。
他从从前就是那样,挺直着脊背站在那里,双眼带着点睥睨的意味,淡然,还有目空一切。
那样的人,让人根本忍不住想要将他从神坛之上拉下来据为己有。
可那时候,分明是穆凉亲自从神坛之上走下,带着虔诚和忠诚,带着不曾对旁人吐露的笑意,亲手将自由和余生奉献给白莫。
可也尽管是这样一个人,还是会背叛白莫。
白莫承认自己的心动,也可以宽恕旁人炽热的目光,但却无法饶恕穆凉散发他的魅力。
就像是对待高山之上的一朵花,这种美丽只能有一人享有,白莫甚至愿意将它亲手采撷,避免这份美丽惊艳众生。
她心知肚明,不能因为女人与生俱来的美丽,去责怪她媚骨天成。
同样的道理放到穆凉身上,却总让她难以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