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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白柏自知一时口快,戳了白莫的伤心事,也就闭口不敢再多说。
“只是我仍想不通,他为何要杀我母妃。分明没瞧见他与哪位皇子走得近,平日亦无冤无仇。”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一时都沉寂了下来。
极为沉默的一起用了晚膳,白莫就起身辞行了。眼睛里透着淡淡的落寞,她此刻居然连白柏都有些羡慕。
回了公主府她仍是整日无所事事的,养鱼,喂鸟。到晚上仍旧是睡不着,整个人能瞧的出的一日日明显的消瘦下去,她自己却不觉。
白柏召见她的次数少了些,偶尔写封信了事。他和傅杞的关系有了些缓和,却总觉得傅杞刻意躲他。
白莫听着朝里的风声,白柏似乎有意废除禁止同性/交/媾这一条,却遭到了大批保守党派的抵制。幸而傅杞不在其中,但他也并不推崇。两派对立的时候,他站在中间,一言未发。
白莫瞧的出傅杞是顽固极了的那种人,碰巧白柏也极其固执。但白柏固执起来什么都不要,傅杞却总要考虑着同样在朝为官的父兄,瞻前顾后。圣宠当前,傅杞是没理由拒绝的。白柏虽追的苦些,到底不会一无所获。
她也乐得瞧着他们折腾,小孩子似的。她活得老态龙钟,瞧着精神倒还好,不知怎么竟显出矍铄的意味。
算着日子穆凉的周年已过,他无亲无故的,连尸骨大概都丢去喂了野狗。
白莫其实不常想起他,只是偶尔想起,心底总有些难过。
她说着原谅穆凉,可原不原谅已经没有人在意了。她一直以为穆凉眼里燃着的暗火是源于对自己的爱慕,如今看来却是自作多情了。白莫头一回觉得自己愚笨至此,似乎一辈子也别想明白穆凉为何背叛。
这大抵是个得带进棺木里的困惑了。
她虽总瞧着旁人折腾,自己却没了折腾的气力。关七偶尔回来探望她,打趣她像是老了许多。白莫总笑,关七却仍像个孩子,瞧得出那书生果真把她保护的很好。
近来她倒也不常来了,上回来的时候说是怀了身孕,如今也定是在家养胎了。
白柏给大御医的孙女祝柳封了块地,但她人不在京中,还没领旨。那丫头人小鬼大,自小就喜欢跟着肖程,前些月肖程回驻地,她也悄悄跟了去。
祝柳一向有些小聪明,医术也是潜心钻研过,前些日子肖程的军情帖还写了祝柳医术高超,在军中也多有助力,一副邀功之态。
白柏大概觉察出些什么,于是给祝柳封了地,好叫两人门当户对些。虽说他原本是想把白莫嫁给肖程的,但他比傅杞还要木头,又常年在外征战,实在又算不上良配。
转眼间好像大家身旁都有了倚靠,连身边的挽黎挽辞都总是成双入对的。白莫不禁笑,平白生出妒世的情绪来。
若是穆凉还在,她也就不必这么孤单了。
白莫摇摇头,不敢再想了。
第10章 梦魇——
若是终日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也就罢了。只是总有些事,是不肯放过白莫的。
那也只是个平淡极了的,被白柏请去吃茶的日子罢了。他后宫空着,各处供奉来的胭脂水粉就全全堆到皇姐那处去了。平日里借着给皇姐送些新茶,或是品尝茶点之类的由头请皇姐过来坐坐也是常事,这日不巧,却好像弄巧成拙了。
白柏近来难得高兴,叫下人人在屋里设了烹茶的全套工具,饶有兴致的说要亲自给白莫烹茶。
茶是熟普洱,白柏取了两捧,亲自炙、碾、筛过。茶具也一一以酒擦过,甚至煞有介事的研磨了白月光为香,只是手法显得有些不得法门。
白莫瞧他笨拙得无趣,起身在书房里四处转着。满室全是茶香,白莫先前以为香炉熄着,靠近了才觉察出是有一丝异于茶香的香味在的。
在书房里引火煎茶,白柏怕不是第一个如此跳脱的帝王。
白柏书房里的书册极多,顺手的几本儒学被翻得有些泛黄。
有一本像是掉了页似的,参差不齐。只是,有些冒出来的这页纸瞧着比书页白了些,又新了些。
白莫侧头瞧了瞧一本正经的白柏,后者正无暇顾及她,与是拗不过好奇,她伸手把整本书翻了来,打开。
那页纸果真是被夹进书里,纸质并不好,不像皇宫里的东西。
白莫回身又确认了一遍白柏没有注意自己的动作,掩耳盗铃似的用身子挡着,翻开了那页纸。
一瞧,却觉得遍体生寒。
那署名是穆凉,年月,竟是关七成亲那时。
白莫用力攥着那纸,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