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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踝的情况。
穆凉攥住她的手,制止她掀开他的长袍,“殿下,余下的我可以自行涂抹…”
“这香膏凝在手心不好清理,你就别沾手了。”
白莫仍去掀他的长袍,穆凉再去拦白莫的手就大力了些,推推搡搡的很不好看。
最后白莫被捉住手腕拉着站起来,她低着头,瞧不出到底生不生气。
她扬起脸,笑的极为难看,像是要哭似的。
“也好,你自己涂吧。”说着就把香膏放下,逃跑似的出门去了。
穆凉瞧瞧香膏,又瞧瞧门外。伸手取了一点涂在脚踝,他经历断骨之时早就过了生长的年纪,能恢复成如今这样已是不易,只是血液流动比不得常人,到了冬日手脚极凉,连周遭的皮肤也极容易冻伤。
他知道白莫看的出,也知道白莫特意交代去制有效的香膏,所以尽管那香膏味道恼人,他仍涂了,没有拂了她的好意,可她还是生气了。
穆凉慢慢的想,想不出个所以然。只有香膏丝丝渗进有些干裂的皮肤,隐隐有些疼。
再出门是小厮来通报的,穆凉知道白莫气,虽然他也无措,但仍想着待会上了马车就好好给白莫道个歉,省的两个人鼓着气。毕竟是参加喜事,他们弄成这样不好看。
但马车是空的,只有他一个人。
先前回京的时候白莫没有策马,那匹矮脚马就留在城外的庭院了,如今她已学会骑马,任一匹马来都可以策马奔腾,倒也不拘泥于哪一匹了。
她策马走在队伍前头,城内策马不比城外,走的极慢。
穆凉一个人在马车里,特别平稳,一点也不晃,但不知怎么心底却总有涟漪似的,一下一下,有些疼又有些痒。
到了傅府,傅杞早早就站在门口迎人了,白莫带来的礼箱代表着皇家,自然气派非凡,一箱一箱鱼贯而入。
穆凉从马车上下来,瞧白莫和傅杞寒暄,眉眼都带笑,自觉插不上嘴,又不自觉的丧气几分。
傅杞的父兄都在朝为官,论年岁,他最小,论官职却又最高。赶着这样的日子,在外地为官的父兄纷纷回京,难得的欢聚一堂。
过了不多时,白柏也乔装着来了,他没穿龙袍,身边也只带了常在身边的太监小德子。
他刚一进屋,原本喧哗的屋子都静了下来。白柏自觉到首位去,落座前还故作姿态得说道,“今日满朝文武欢聚,我也不做什么天子皇帝,只作为傅杞的私交挚友,各位不必拘礼。”
于是满室的叫好声,屋子里又热闹起来,却总也不如方才随性了。
穆凉坐在白莫身边,早上没注意瞧,她今日粉黛轻扫,比平日还要清秀几分。肤若凝脂,好看的就像个瓷娃娃。
他本该是道歉的,但是周遭人声鼎沸,本已想好的话却又说不出了。
不断有人来与白莫寒暄,白莫一一微笑应答。内容多是感慨她离京已久,或是揶揄她尚未婚配。
“论及婚嫁,今儿的主角可不是我。”
穆凉只觉得有些懊恼,于是把白莫的声音抛到脑后去,起身往屋外走。今日来的都是些名门望族,丫鬟小厮又瞧不出尊卑,多半都不加以阻拦。
他一个人走着,刚开春天气仍有些凉,一个人转转悠悠的就到了极为僻静的一处小院。远远的听见些人声,他有心要躲,一抬头却瞧见大红的喜服。
即将成婚,傅杞没在前厅招待着客人,却在此处与人争论着什么。他侧身躲进假山石的阴影当中,屏息去听。
“先皇后一脉与皇上素来不和,你这又是何苦?”
“莫非,父亲也觉得孩儿做错了?”
“你如今圣宠正浓,可日后若皇上追责起来,莫说你,整个傅家该何去何从?”
傅杞许久不说话,过了一会,才极小声的开口道,“可这皇恩浩荡,孩儿……”
那声音听着落寞极了。
穆凉听了两句隐约觉得心里很堵,他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但窥探别的隐私也有违他的初衷。他逃去些旁的地方走走,他只离开了一会,屋里的人却都聚集到庭院里去了,他有意想躲开,却又觉得正朗声说话的人声音有些熟悉。
他抬眼去瞧,遭人围到中间的是一身战甲的肖程,他站在人群之中,显得鹤立鸡群似的。
“末将肖程求见皇上。”他跪在大厅前,极为规矩的没有把一身风尘带进大厅。
过了好一会,白柏才拨开人群,像是刚发现似的,“咦,肖将军怎么回来了。”
“末将请援的书信已寄了七八封仍不见援军,疑心书信遭人截获,故亲自回京禀报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