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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影,却像干草上的一点点火苗一样,三人成虎,愈演愈烈。
从一开始,白柏就是自私的。他自私,傅杞自私,所以最后被欺骗被伤害的只有茜桃而已。
而白莫自己,也是帮凶。她不敢再继续细谈这个话题,转而推测道,“我料想,夺了白柏的权,下一步就是我的,所以穆凉的传言,想必是为了夺权造势。”
白莫低着头,两个手紧紧的把穆凉的手包在中间,指骨用力到发白,声音全带着三分湿意。
茜桃伸手把她的脸抬了抬,替她把愁容全都赶走。她的脸上仍然是温柔的贤德的笑,尽管那笑里全是疲态。
“殿下不必自责。”茜桃也轻轻的摸着重欢的手,好像能汲取到一丝力量似的,“其实我今日来叨扰,也是为了此事。”
“昨日我家老爷便说皇上闭门不出,门口还有重兵把守。他夙夜忧心,这才叫我来请长公主出手调查此事。”
“你不要参与此事,那毕竟是你的亲姑母,她若稳住朝局,往后你们姜家一脉日子定然会好过,不要与我们……搅为一谈了。”
“长公主殿下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是怕了?”茜桃拔高了声音,白莫还是头一回见她如此凛冽的一面,不禁就愣了神。
“我是傅杞的妻子,傅杞是皇上的臣子。他所追随的皇上,茜桃必将其奉为座上宾,绝无半句怨言。更何况自打我进了傅府的门儿,与母家就再无半点关联了。”她正气凛然,眉宇间也俨然从唯唯诺诺的顺从中蜕变出英气。
白莫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起身抱住了她。所有的感激都悄悄的融了进去,温暖极了。只是隐隐约约的,包含着一点点愧疚。毕竟她当初,连接近茜桃是带着极大的私心。
送走茜桃以后白莫抱膝坐在太师椅上,穆凉则单手托腮坐在她身旁,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思索着什么。
“穆凉。”突然白莫出声喊了他,他循声去看。分明不是什么酷暑天气,白莫的额角却全是汗。
白莫在胸前摸索了一阵,在靠下的地方摸到一个秀气的锦囊。上面绣着繁复的他国文字,是先前庞公子给她的那一只。
“我们是不是只有这一个法子了?”白莫慢慢说,手指搓弄着小小的锦囊,感受着里面包了什么样的妙计。
穆凉沉默,坐在她身侧。公主府内堂侍应的人全让白莫遣了出去,此刻大门洞开,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几棵树,还有风。
树叶一直响,他们两个人谁也没说话,空洞洞的,明明还是盛夏呢,怎么就一派萧索的景象了。
明日圣旨一下,天/朝的军队就全都任先皇后驱使了,白莫想救出白柏,想夺回这河山,除了引援以外竟然别无他法了。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白莫把锦囊搁在穆凉掌心,目光灼灼,“你亲自去。”
穆凉没跪,甚至头也没抬,只是攥紧了掌心。声音压的低低的,“不辱使命。”
他换了黑衣连夜出发,策马奔腾。只半夜就到了上回他们遇见庞公子的河边。他凑近河水借着反的月色打开锦囊,他一直紧紧的握在掌心,边缘都汗湿了。
那锦囊里是一条绢布,带着香味。绢布上的图案像是路线,他夜里目力不大好,于是凑近了去看。
忽然一个灼热的极亮堂的东西靠近了他,他几乎一瞬就跳开了,再去看时,一个穿着裸/露的女子正执着一灯笼,那灯笼火光不大,方才凑他太近他才会觉得那光刺目又灼热。
“深更半夜,姑娘这是?”
那女子轻轻一笑,带着一串细碎的铃响,“我是吸人精血的饿鬼,深更半夜,刚好出来觅食。”
穆凉听见那声熟悉的铃响后就松了口气,他略欠身,声音里多了几分恭敬,“见过庞公子。”
“呀,这位公子竟猜出了我家公子的身份。”
穆凉见他有意要装下去,也不再固执,顺口接道,“那这位姑娘可否为在下领个路去见你家公子?”
又是一串铃铛的声响,接着那女子很是为难似的说道,“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得替我掌灯。”
穆凉应声说可以,心中却略有些迟疑。几乎不出所料的,那女子把那盏小灯搁在他手上,接着除去了灯上的一层遮蔽。
一点跳动的,赤红色的火焰在他眼前止不住的晃。
他不易察觉的吸了口气,定了定神,低声说,“姑娘请。”
女子在前头领路,穆凉眯了眯眼,她似乎…觉察出他畏火了。
没了那层挡风的遮罩,火光一跳一跳的,照得本就崎岖的小路都忽明忽暗的。那女子带着他一路绕了好几个圈,夜里本就不好辨认方向,他的注意力又基本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