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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拉着穆凉出门去看太医了。后者呆滞着,目光虽然一寸都没有离开白莫,却一个字都没有说,沉默着被生生拖出门去。
白莫见穆凉出去,自己也半点都不矜着了。她恶狠狠的抓着白柏胸前的衣裳,贴着他的脸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皇姐就断定是我骗了你,就不能是穆将军的错吗?”
“他何必骗我!”
“皇姐,受害的是我,怎么还来质问我呢?”白柏委屈的又往前凑了凑,让白莫拽的舒服一些,口气倒是那副不紧不慢的,“况且,我也没有要拿穆将军怎么样嘛。”
“这么多人看着,难不成你还有什么脱罪的法子?”白莫的手松了几分。
“哦,那倒没有。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嘛。”
白莫皱起眉,有一丝恼怒的前兆,却努力克制着松开了白柏的衣裳,虽说神情仍是不情不愿的。
“皇姐,穆将军恨朕,朕是没什么法子了。若不杀他,便只能将他流放,这回可是真的再也不准回来了。”
白莫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她本以为活罪又是怎样一遭刑罚,让那个本就有些弱不禁风的男人可怎么受?若只是流放,那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不过,少了穆将军,皇姐可就得在朝中与我一同坐镇了……”白柏似是有些为难似的。
那便是……有意要将他们拆开了。白莫盯着白柏,想从他有些为难的神情里看出些什么缘由,可看到白柏都笑了起来,还是什么都看不出。
若只是担心穆凉与白莫一起会撼动皇权,那借此机会一并削了,不是最简单的法子吗?白莫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迟疑着开口问,“什么时候启程?”
“自然是尽快启程。”
白莫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刚一伸出手,白柏就又把胸前的衣裳送过来,似乎是料想她又会抓着他嘶吼一番了,却没想到,白莫只是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有些哀求的意味,“今晚……今晚我借他一晚,带回公主府行不行?”
白柏眉毛一挑,似是有些不情愿。但他一抬头看见白莫那副要哭的样子,便立马心软了,“他是皇姐的夫君,自然可以。”
白莫再出门的时候穆凉手上的伤都已经包扎好了,光止血就废了好大一番功夫。他一见到白莫出来,就面带提防的盯着白莫,把手都藏到身后去。
白莫不解释,拉着穆凉的小臂就穿过人群,虽然那些死士宫女之类全都搞不清楚状况,但是白莫那样的身份,谁又轻易敢拦呢。
穆凉微微挣扎了一下手臂,但白莫实在强硬的很,他也就不再挣扎。
本就是夜半时分,集市上万籁俱寂,只有身后的皇宫灯火通明。白莫没有回头,甚至没有策马,也没有起轿,就狼狈却坚定,踉踉跄跄的拉扯穆凉。
如此一路回了公主府,白莫把穆凉推进他们常住的那件屋子,反手把门锁了。她倚在门上,借着点清清冷冷的月色,看一脸茫然的穆凉。
这个人,以后或许都只能出现在梦里了?
明明是被算计了一遭,还害死了茜桃,桩桩件件罪大恶极,但她还是舍不得。
她仍是半句都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把穆凉推到床上坐好,继而去墙柜里翻找,找到那两件熟悉的红色衣裳,抖了抖,是条长裙。于是她把另一件递给穆凉,叫他换上。
“婚礼那天,我们差些行程没走完,如今一并都了结了吧。”
穆凉皱起眉,不知道白莫是什么意思。
白莫就在他面前毫不避讳的脱起衣裳,不过他们本就是夫妻,甚至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依偎在这张床上,嬉笑折腾,比天下任何一对有情人都丝毫不差。
可偏偏,就他们相互倚靠的时候,都是各怀心事,各自谋算的。
这算什么,同床异梦?穆凉想笑,可嘴角特别沉。
白莫换好衣裳就往穆凉身边走,他一边手上有伤,另一边则为了固定折断的指骨上了夹板,大概是不能自己换衣裳的。
于是她动手帮他,也是最后一回了。
穆凉没有阻止她,只是温柔的看她,任她解开自己的衣裳,手指又细又白,带着丝丝的凉意。
“这算什么?”穆凉问。
可是没有回答,他也并没期待有回答。
换完了衣裳,白莫从衣柜里翻出半截儿花烛,那蜡泪的形状还保留着当初的模样。当日,白莫只是觉得甜蜜,于是小心的珍藏着,没想到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白莫和穆凉对坐桌前,整个屋里只有中心那一点烛光,把两个人全都照的红彤彤的。婚礼那日只是盯着那一点烛火跳动,就困倦得不行,此时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