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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腥甜,一口瘀血便从他口中毫无预料的喷涌而出,溅到白底黑字的宣纸上,如墨染的红梅。
景容弯身扶着案桌,看着自己喷出的鲜血无力,他惨然一笑,“我还是赌输了”
景容失力的跌到回座椅上,缓缓闭上眼睛,挂着血迹的唇角却始终上扬着,他想,这样也好。
一旁的王福焦急的大喊,“来人呐,快来人,传太医……”
声音尖利刺耳,景容只是疲惫地闭着眼,只觉得很累,很累,渐渐地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青芜赶到的时候,太医还未离去,因景容特许她到乾清殿不用通报,青芜便站在门外听见景容声音疲惫地问傅太医:“朕是得了什么病?”
傅太医俯身如实回答,“陛下乃是中了毒。”
王福大惊,“陛下怎会中毒!傅太医你可要瞧清楚了!”
“微臣所言千真万确,陛下中的乃甘华草之毒,此草有异香可做香料,有助于入眠,但此草为至阴至寒之物,男子若长久嗅食会使阳气衰弱。陛下少时曾跌入净池落下了阴寒之症,此时体内又淤积了大量阴寒之毒,加之怒火攻心,所以才诱发毒素伤及心脉以至于咯血。”
“朕会怎样?”景容听了傅太医的陈述,面色未有变化,语气平静的问他。
“陛下的阴寒之症本就甚难调养,是断不能再接触阴寒之物的,如今受甘华毒素所侵,恐怕,恐怕……”傅太医不敢再说下去,只能深深低头,唯恐激怒榻上之人。
景容闭上了眼,“朕还能活多久,朕要听实话。”
傅太医赶紧重重的磕头,“老臣不敢妄加推测,还望陛下恕罪。”
景容微皱了眉,“说吧,朕不会怪罪于你。”
傅太医额头抵住冰凉的地面,声音颤抖着说“多则半年,少则半月”。
景容缓缓勾起嘴角,面容苍白,是在多久以前自己便料到了会有这么一日,她终究还是恨着自己的。
门外的青芜捂住胸口,心里忽的一阵绞痛,空荡荡似少了什么,让人有些呼吸不过来。她深深地吸一口气,握紧拳心转身朝慈宁宫跑去。
此时的恭亲王景灏正准备出宫,却碰上了冲着他奔来的青芜,青芜看见他立即拨下发间锋利的金簪俯身上前抵住景灏的颈喉,一旁的护卫立即拔剑,“请夫人自重。”
青芜并不理会,手中的金簪仍是紧紧握在手中直抵景灏咽喉,景灏伸手示意侍卫退下,转过眼来意味深长地看着青芜,嘴角轻轻勾起,“夫人这是为何?”
青芜狠狠地盯着景灏,“毒是你下的!”是肯定的语气。
“夫人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明白。”
青芜紧紧贴在景灏喉头的金簪用了几分力,锋利的尖端陷入景灏皮肤,有鲜红的血溢出,青芜看着景垣,“少装蒜!我房内的熏香都是内务府送来的,说只是助眠的香,助眠的香有那么多却偏偏送来甘华草,是何居心?!”
“什么甘华草,与本王又有何关?”
青芜几乎咬牙切齿,“别以为我不知道掌管内务府的高大人是你岳父!”
景灏对颈间的疼痛满不在乎,仍旧笑得云淡风轻,“是我又如何?”
青芜看着他竟还笑得出来,狠不得能将金簪全没入他咽喉,“卑鄙!”
景灏笑着抬手将青芜手中的利器缓缓移开,低头看着青芜,“我这不是如您所愿吗?宥宁小姐。”
他半眯着双眼,眼底透着一抹玩味。
青芜愣住。
良久,青芜缓缓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失力的垂下手,“你走吧。”
景灏看着此时面色痛苦的青芜,俯下身靠近她耳边,在她耳边轻轻说,“若皇兄去了,阿宁可愿来我身边?”
青芜猛然睁开眼,转身欲将手中的金簪再次刺向他,却被他一手握住,景灏笑容讽刺地看着青芜,“夫人你到底是恨着皇兄,还是爱着他呢?”
说完他深深看了青芜一眼,仰首大笑着松开青芜,负手朝宫外走去。
青芜静静站在原地,紧紧握住手中的金簪,金丝嵌入手心,鲜血将金丝染红一滴一滴顺着金簪滴落。
宫门外,林侍卫给景灏递上娟锦俯身关切问道,“王爷没事吧。”
景灏接过娟锦在颈间轻轻一抹,鲜血在白色的巾帕上落下一抹刺眼的红,他蔑然地笑了笑,“没事。”
林侍卫不解的问,“王爷是如何知道青鸢夫人是宥家遗女的呢?”
景灏轻声一笑,“你以为我那皇兄当年为何自愿请缨捉拿宥禛,不过是为了护她一人而已,父皇定亦是想用此考验他,本以为他放走宥宁定会被父皇所责罚,却不知为何父皇竟为何还会让他统领三万羽林卫,不然,凭他,凭什么和我争!”
他将手中印血的娟锦紧紧攥在手心,“那青鸢夫人一再想要毒害于他,他却还任其留在身边,能让他如此的,天下再无二人。”
说完他突然轻轻一笑,松开皱成了一团的娟锦,饶有兴致的在手中把玩,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