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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

      不到她曾经用多么尖锐刻薄的话语来述说自己的亲生儿子,全然想不到她知道亲子将这一切听去之后是如何地冷淡绝情。

    洛霖看了簌离一眼,对润玉说道:“君子慎言,然而有句话我却不得不说,洞庭君因昔年经历性情大变……”

    润玉沉声道:“谢水神仙上提点。”

    洛霖看了润玉一眼,叹息一声,若非生在天家,若非荼姚善妒,或许润玉能有截然不同的精彩的一生,而不是因天帝庶长子的身份困囿如此境地,不能上进不敢上进否则便是天帝的猜忌天后的手段,不能平庸不敢平庸否则便是置于死地浑然不知,如此进退两难,行差踏错便是粉身碎骨的境地,着实考验心境。

    “太初衍道,太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洛霖与润玉分立魇兽两侧,以魇兽、簌离为阵眼,开启仙术回梦游。

    “心想念动,回梦溯往。”

    临秀与锦觅会意,指掌翻飞,设下结界,为洛霖润玉护法。

    结界之中,洛霖与润玉皆借由魇兽之能,踏入了沉睡中的簌离之梦。

    锦觅与临秀不敢错开一眼,以绵长灵力维持着结界。

    梦境之中,颠三倒四,一会儿是龙鱼族得知润玉身世生怕天帝天后知晓牵累全族,一会儿是簌离与太微情意绵绵,一会儿簌离与自称夜神北辰君的太微一见如故,一会儿又是簌离对书籍起了兴趣最喜待在书房看书,一会儿是簌离得知并无夜神北辰君此人——便是自认对太微认识颇深的洛霖也不禁瞠目,太微之无耻竟到如斯境地?他究竟将夜神大殿当成了什么?栖梧宫的留梓池,司夜之神的簌离之子……至于簌离乃是钱塘君世子未婚妻,君占臣妻这种事,想必太微也做惯了,不提也罢。

    润玉自认并非软弱之辈,也被太微惊得几欲狂笑又欲长歌,夜神北辰君?父帝啊父帝,你赐我夜神名号让我司夜布星,难道是为了缅怀这段巧取豪夺他人未婚妻的过往吗?太湖龙鱼族、钱塘世子,润玉黑玉般的双眸染上了暗沉,他不愿多想却不敢不想,钱塘、太湖的联姻,在水神婚礼上他与虚无缥缈的水神长女牢不可破的上神之誓,权势,原来是如此肮脏又龌蹉的东西吗?他内心隐隐在意簌离尤喜看书之事,下意识地避开了此事。

    他沉沉叹息了一声,畏惧天帝天后权威,龙鱼一族不敢言,因为天帝金口玉言,水神风神无法拒,润玉喃喃低语:“这……就是阶级。”

    在洛霖袖里乾坤之时听到的临秀之言徘徊在润玉的脑海,久久不散——“梓芬的悲剧,并不是因为情爱的失败,而是因为强迫她的,是高高在上的天帝陛下!”

    润玉与洛霖在梦境中历经簌离过往之时,紫炁依然在锦觅的丹田运转,“瞒天过海”“李代桃僵”,此间小乾坤的天道孱弱得过分,竟会因三个上神的历劫扰乱出现可乘之机,对气运之子关注干涉得过分,却好像无法掌控全局,锦觅失踪千年这般大事竟然被紫炁预备好无数备用补丁的第一道谎言“锦觅魂魄受冲击流落幻境历练千年”给蒙混过去了,这结果也颇让锦觅吃惊,她在紫炁构建了无数设想打了无数的补丁,一点都没有用上——若是天道予以回应,在天道的行为模式中,紫炁便可加以分析计算,得出更加精准的结果,如今只有一个孱弱的结果,令她颇为庆幸又有一丝失落。

    锦觅不知道自己隐约触碰到的那个可能性是否是解开关键的钥匙,但不管是不是,她都想要去试探一番。

    心思已定,锦觅全神贯注地凝视着结界内的境况。

    时间悄然流逝,簌离在梦中好像见到了什么,口中喃喃低语着听不清的话语,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锦觅想起全息所见,颇为不忍,颇为愤懑,若非太微野心勃勃欲一统六界,又岂有如今这般混乱不堪的事情发生?太微这般帝位来之不正,城府深沉,以情爱掩其目的的下作之人,偏有众星拱北之命格,命定天后荼姚的命格叠加,还有血脉带来的神龙之威;荼姚狠辣恶毒嚣张跋扈,偏是天道注定的天后命格,又有实力超群的鸟族作为后盾——这对夫妻所行恶事六界有几个不知?除了与天界不和的魔族与已经故去的鼠仙外竟是无人敢撄其锋陈其恶。

    她又想起了那句诗,“更无一人是男儿”。

    太微因天帝之尊受众仙神拱卫,多少仙神明知天后与鸟族再跋扈也不过是天帝野心下的一柄自由度更高的刀罢了,只敢对天后对鸟族颇有微词,却不敢直指使用那把刀的满嘴仁义道德的天帝。

    以暴力和阴谋谋取权力平衡的天帝,竟然也能后方安稳地做一统六界的美梦,而不是每一日都接到领地反了的奏报?锦觅实在有些不明白这个小乾坤里被压迫至深却不敢直指元凶的这些所谓“仙神”。

    纵然天帝、天后是龙凤,是上古灵脉,或许存在血脉压制,实力碾压众生,但因权因势因力便万马齐喑,这天道之下的众生莫不是没有骨头?

    锦觅抬头看了天界一眼,随即将目光又放回了结界内。

    天界内,月下仙人丹朱被困姻缘府,寸步不敢离开。其一,他只爱拉纤保媒,本性好玩,唯恐天下不乱,自是修为不高,解不开临秀禁制。其二,此刻他想起自己已被禁足,想到太微,心中升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