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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知道这两人的纠葛,遂道:“你与鎏英相识?能与她联系?此人气息应属魔族,或许该交予魔族。”
若是暮辞在被擒之前已将讯息传给天后,那么她就要想些应对之策了,若是没有……穗禾羽扇轻点红唇,轻笑:“不,不着急,先不要联系鎏英公主。也许,此人会是盟友。”
第23章 章十三 魔音谷仙人忆昔时 九曜府星君谈故旧(上)
暮辞就这样被扔在了一旁,用锦觅那奇怪的发明被称为玻璃罩的类结界隔绝了与外界的通连,一则保护二则防他突然苏醒爆发或向外界发讯息。穗禾环顾魔音谷,感慨万千,这并非她第一次来到此处,这具躯体的健康有些许起色时,她就拖着病体悄然来到了此处,是凡人时她并无能力查探天魔二界,只能凭着记忆印证穗禾公主、熠王与南平王诸事,毕竟对于圣女锦觅,她之了解也不过是圣医族圣女以及与熠王旭凤那段情缘。
说来可笑,明明换了芯子,熠王旭凤依然爱上了圣医族圣女锦觅,她当时苦中作乐想到,若是羌活也改名锦觅,那岂非更是混乱了?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面对魔族而无还手之力,若非圣医族及时发现她与重伤的熠王,恐怕要真的以身殉葬了。
天后插手锦觅历劫之事穗禾清楚,圣医族中皆是弃婴,无父母,为熠王制药,注定为熠王一脉殉葬,终生以纱覆面,非必要不得出外不得见外男甚至外人,这等亲缘尽断的如今早已被人界中原废弃的为主殉葬的奴隶一般的悲苦命格……
哪怕穗禾也不禁慨叹天后下手之狠辣,明明已经决定在历劫之时杀死锦觅,明明历劫之时定要经历七苦,仍然要安排这般命格,果然是深仇大恨。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丧生于天后之手,不知是否因她自异界来或是锦觅发生了意外由她顶替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天后未派暮辞前来,只是派了鸟族死士,死前她见到了羌活打翻了一碗药,悲痛欲绝地扑了上来,痛呼声声:“锦觅,你怎么了?你别吓我,锦觅,我给你找药,止血药止血药……”
穗禾在那一刻突地想起了羌活便是肉肉,她这一生,浑浑噩噩,不知是锦觅还是穗禾又或者都是,圣女锦觅随波逐流地过了糊里糊涂的十几年,羌活的泪掉落在她的面上,灼热得烫了她那颗冷硬的心:“别哭……肉肉……再见,肉肉……”
她以为自己死后会回返异界,会魂飞魄散,然而她却以无人能见的魂魄或是其他形式拘在了圣女锦觅的尸身旁。
熠王旭凤得知消息,匆匆从前线赶来,此时天下已安——一个母亲对于儿子的了解,总是令人惊叹的。
熠王旭凤悲痛欲绝地抱着圣女锦觅,宣告冥婚,风光大葬,殉情共葬而亡。
穗禾看着旭凤的真灵缓缓浮出身体,以为自己再也瞒不住了,不想旭凤如同没看到她一般,四下张望,穗禾竟然听到已经回复了天界记忆的他并未诉诸言表的心声:“锦觅呢?我托叔父红线应该能让她在历劫结束之后于人世滞留至我身死啊?”
穗禾面上浮现出嘲讽的笑:“原来如此。”
她推翻了自己全盘所想,旭凤慌里慌张地跳因果天机□□是她亲眼所见,所以圣女锦觅的命格……这“一生孤苦”四字便可述完的命格,呵!为免锦觅爱别离,旭凤真真是煞费苦心……
哦,痴心真爱,赤子之心。
穗禾真元浮出了黑青魔气,双眼微微透出了红色。
王陵是历代王族所择定的风水宝地,哪怕是地处边陲的边疆藩国,也是倾举国之力为王族择定灵脉汇聚之地,毕竟就连被中原大儒屡次攻讦的圣医族殉葬传统也并非废除——“古之葬者,束草以为卫,谓之刍灵,略似人形而已。中古易之以佣,则有面目机发,而大似人矣。故孔子恶其不仁,而言其必无后也”,大儒所言,意有所指,就连似人的殉葬都应无后,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纵然熠王平定了周边之乱,一统边陲,依旧是臣属□□上国的番邦,大儒之言,纵是懂得亦要不懂装懂。
穗禾在王陵中入定了不知多久,灵气与死气一道纳入了真元之内。
待她醒来,已是……鸟族公主穗禾,多了一段令她十分意外的南平郡主的记忆。
羌活自圣女锦觅身死后,屡寻熠王一脉讨还圣女尸身不成,拔剑断发,割断了与圣医女与熠王一脉的联系,飘然远去。
十数年后,羌活带着一群女兵夺下了这熠王一脉的藩属国,废了圣医族,将故地改为弃婴抚育之所,弃婴长大后可选择在此亦可离去,当地自有教师教授一技之长——熠王旭凤只许了圣医族不用再以纱覆面婚嫁自主不用殉葬,从未想过废弃这种为他人而活的圣医族的存在。
羌活亲率人开了被称颂痴情的熠王旭凤之坟,抱着那被人人艳羡的王后圣医族圣女锦觅已成白骨的尸身出来,命人封了陵墓,抹去锦觅名讳,她道:“锦觅活着没有答应,我不能让她死了也不得清白。若是所谓痴情,便是抱着尸体冥婚,那我愿棒打鸳鸯,天打雷劈在所不惜。”
熠王旭凤无嫡脉在世,是远房亲属在上朝天国的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