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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被那群和尚和棺材吓得魔怔了,见谁都疑神疑鬼:“小僧也往西走正好与公子同行。”
花淡墨点点头“小师傅怎么不在山下过夜?”
“呵呵,小僧没钱被掌柜的轰出来了”楚狂憨憨的摸着头不好意思道:“看公子不像小僧这般落魄怎么没住在山下?”
“人太多太热闹”花淡墨悠悠的看着天边的星辰道:“夜里清净。”这般文艺忧郁的模样就好像是在说人间太热闹却又不值得去花费心思看顾。
当然这般文艺的有格调的想法,冻了一晚上的楚狂没往深处想只是觉得这位公子原来是个爱锦衣夜行的,低调!他讪讪道:“额,是吗?”
楚狂跟在他身后心底暗戳戳的想又遇见了个怪人,打定主意跟着他说不定又是个有缘人。
花淡墨是个沉默寡言的人,除了有问必答除此之外基本上都是四十五度望天,楚狂又是一个闲不住的终于忍不住心底的好奇问:“花公子您到底在看什么呢?”
花淡墨转脸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转头又定格成一幅忧伤的画卷,大约是觉得他好奇心太重啦,但还是要结伴同行很长时间的于是道:“没看什么,只是在想一些往事。”
楚狂:“啊?我看公子看着天的样子实在忧伤,往事不快乐吗?”
花淡墨摇摇头:“快乐,很快乐,犹在梦中。”楚狂不解既然快乐,回味起来也快乐才对,又听花淡墨淡淡道“只是因为拥有的时候没有好好珍惜,所以回忆起来有些悲伤。”
如此这般让楚狂一时想起往事深有同感,快乐的事情犹如烟花,花开的时候越热闹,现在就有多落寞,两人思想上突然达成共情:“我师傅常说今生已惘来世可期,但人活着就该活在当下。”
“来世可期?”花淡墨嘴里反复咀嚼了几遍,认真的看向楚狂似乎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般问道:“真的可期吗?”
“小僧也不知道,但小僧一直相信。”
清晨大街上略显清冷,只听见吱吱啪嗒啪嗒的声音晃荡在大街上,一个穿着稻草扎的蓑衣的人推着一个独轮车一瘸一拐的慢慢的走过来,走得近了才看清是个中年残疾汉子,木独轮车上左右用绳绑着两大坛酒,那汉子看到楚狂两人停了独轮车从车把上拿了套着的三个木马札招呼道:“公子歇歇脚喝碗酒暖暖身吧。”
“来一碗”花淡墨掏出怀里仅有的一点钱迟疑的问向楚狂道:“小师傅你喝不喝?”
楚狂摇头道:“不了不了,小僧出家人戒酒。”
“公子、小师傅老汉我的酒都是酒家自家酿的醇厚的很,没有钱也没有干系,老汉这次请你们了。”那汉子看两人的样子爽朗一笑大方的倒了两碗:“小师傅也来一碗,老汉之前遇见的喇嘛都是喝酒的,这中原的还有西边的和尚还不都是一家吗。”
“多谢”花淡墨也不推辞,似有歉意般端了另一碗递给楚狂道:“小师傅。”
楚狂赶紧接了道了谢,从背上拿出个酒壶篓倒了进去,看两人诧异解释道:“小僧不喝酒的,我师傅爱喝酒,小僧留下来给师傅解解渴。”
那汉子一听哈哈笑道:“你这小和尚倒是孝顺的很,这一碗酒哪能装满这酒壶篓,把酒壶篓给我我给你装满。”
“这,这怎么好意思。”楚狂不好意思。
“哎,无妨,这也是老汉我最后一次卖酒了,做完这最后一桩买卖就要离开这里了。”汉子接了楚狂递过来的酒壶篓倒满,给自己又倒了一碗。
“谢谢大叔。”楚狂不好意思的的接了酒壶篓放回背后的布兜里:“听口音难道这里不是大叔的家乡吗?”
汉子苦笑一声摇摇头:“这里是我家乡不假,只是乱世生活不易,老汉有着上顿没下顿又身有残疾,有一天死在这里也是无颜葬在祖坟去见祖宗的。”
“落叶归根人之常情,大叔何出此言?”楚狂好奇。
“常言道若是富贵不归乡里如衣锦夜行,可若是像老汉我这般半生归来依旧贫困潦倒的可还能有资格拥有归程?”汉子道。
“小僧倒不这么认为,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无论贫穷富贵家总是要回的”楚狂不敢苟同这种说辞,莫不是孤零零一人像自己这般才要离开:“大叔的亲人没有在这里的吗?”
听见他天真的话语,花淡墨嗤笑一声也不说话,喝了口酒继续四十五度望天。
汉子也不反驳呵呵一笑:“都在这里。”
“那为何?”楚狂不解。
“就是因为他们都在这里我才要离开。”那汉子叹了口气道:“乱世当道活着不易啊!”
看到汉子残疾的腿,加上走路的动作,这腿伤怕是有些年份了,治好的可能怕是没有,楚狂猜测道:“莫不是大叔的亲人不愿意接受大叔?”
“嗤,我真是听不下去了,整日里痴言痴语”从街角闪出来一个身影,一袭烟霞色道袍黑色马靴外罩一身白色的纱衣一看就是精品,手持一根烟杆边走边慢悠悠抽一口,长得眉清目秀,顾盼生辉,走到跟前轻轻一笑,恰似春风似能化雨无形: